第(2/3)页 沈清澜低头捏着裙角,自责道:“都怪我,若是细心些,也不至于伤及他人。” 君不白将水盆从窗子处送入隋定风房中,柳芸娘一遍遍烫软毛巾,递给苏晚。“你爹还未醒,你这些日子也是忧心甚多,难免会出差错,待会给那丫头赔个礼,她啊,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沈清澜抬头,目光坚定,“她被我弄伤,这几日不能烧火,不如放在我院中,我照顾她几日,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沈清澜的目光,让人无法拒绝,君不白别过脸,“这几日天下楼闭门不迎客,只要她在你那不给你添麻烦就行。” “不会添麻烦的。”得了君不白的许可,沈清澜摊开捏裙摆的手,嘴角生出一丝媚笑。 一盏茶功夫,明月敷着药被青玉手罗青搀扶进后院,孙妙手调配的药膏,清凉入骨,没有半点烫伤的灼热感。 沈清澜迈下台阶,一脸担忧,“婆婆,大夫怎么说?” 青玉手罗青如数答道:“过几个时辰就无碍了,不过往后每日要来换一次药,才能不留疤痕。” 沈清澜欠身赔礼,明月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就想啃几口酱牛肉压惊,手被青玉手罗青捧在半空,无法伸入布包之中,嘴撅得很高。 沈清澜瞧出她的心思,从明月布包中摸出酱牛肉,解开荷叶,递到她嘴边,抬头说道:“婆婆,这几日就让她与我同住吧,往后来医馆换药也方便。” 青玉手罗青本想拒绝,可这丫头是被自己小姐烫伤,不好当面回绝,勉强点头应下。 明月啃上几口酱牛肉,摇头不再吃了,让沈清澜将剩余的酱牛肉包好,放回布包。由沈清澜和罗青护着,踏上后院门前的马车。 君不白隔着窗子瞧上几眼隋定风,言无契被公输池炼成尸傀,隋定风这仇,日后也得找他了断。静立片刻,御剑凌空,赶回天下楼。 神农医馆前门,秀笔书生潘如许掏出随身铜板,买下一瓶最上等的刀伤药膏,掠上屋檐,快步赶回城西。 老槐树下纳鞋的老妇带自家孙子上街买糖,小孙儿前襟上黏满糖汁。 潘如许跃入院子,离开时在门里做的暗扣还在。 解下暗扣,几步并入房中。女子还未醒来,两杆银白枪身,一长一短横在她身旁。 这家老宅,自潘如许记事起,从未有过女子踏足。 潘如许在东院煮一锅热水,用木盆捧着,在房中为女子擦去身上血渍,地上那盆清水已染成红色。 替女子洗净伤口,潘如许小心翼翼倒出药膏,药膏褐黄,伸出两指细细涂抹在女子伤口上。其间,潘如许大气不敢出,额间冷汗直流,生怕惊醒女子,瞧见自己亵渎她的玉体,给自己来上一枪。 神农医馆的药,世间第一等,药膏涂抹均匀,女子伤口不再洇血。 潘如许长舒口气,拧紧药瓶,端水盆出门,倒在西院地上。 西院养着几只老母鸡,平日里下蛋,也能供潘如许一日所需。 女子失血过多,需肉汤将补,潘如许咬牙,弹出水盆中一滴水珠,一只母鸡被水珠砸中,昏死过去。 热水褪毛,开膛洗净,盛入瓦罐之中。再去巷口甜水井挑回一桶甜水,倒至水没过鸡肉,撒一把细盐,弯腰烧火。 鸡汤需小火慢煮,片刻不能离人。潘如许在灶膛前支起书架,填饱笔墨,摊开六合纸,抄颂金刚经文,为屋中的女子祈福。 金陵姜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