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孙妙手捻着胡须,望一眼房门虚掩的厢房,隋定风这时辰醒来,在他预料之中,口中念念有词,“醒了就好,再换三日药,就能下床走动了。” 柳芸娘退出几步,拱手一拜,谢过孙妙手,转身,纵身掠上屋顶,直面两人,冷声道:“苏州天下楼柳芸娘。” 南疆女子打量柳芸娘两眼,笑着走去一旁屋脊,倚着屋脊的瑞兽坐下,从腰包摸出一巴掌大小的鼎炉,点上一炷沉香,托腮望一眼院中悠闲自得的孙妙手,鼓着腮帮子朝男子喊到:“只有一炷香的时辰,不然你身上的毒我解不了。” 南疆男子眉眼微动,浅笑一声,朝柳芸娘抱拳,“南疆枯云寨,吴少棘。” 柳芸娘卷动衣袖,一味酸掌打出,吴少棘脚下的青瓦化成一团黑水。 人生有五味,酸甜苦辣咸,柳芸娘这一生囿于厨房,手掌整日泡在酸甜苦辣咸中,溶于血肉,五味烟罗掌可做菜,亦可防身。 吴少棘拖出一道虚影,像是生出几十双脚来,身形飘忽,轻易躲开柳芸娘的酸掌,朝柳芸娘踢出一脚,腿风绵柔,一脚之中有千足千影。 柳芸娘半步不退,一味甜掌打出,掌风拔丝,像一道渔夫撒出的渔网,围捕鱼虾。 吴少棘转向柳芸娘左侧,那里没有掌风,伏下身子,腿风横扫柳芸娘的脚踝,千足千影之中,有一只不起眼的蜈蚣从裤管爬出。 柳芸娘藏于身后的一味辣掌吹出一股迷人眼的风,吴少棘后仰身子去躲,停在屋檐上的另一只脚却死死黏在青瓦上,连同鞋袜和那一片片堆叠的青瓦都粘黏在一起。 吴少棘躲开的那道甜掌,悄无声息落在屋檐上,似蛛网一样黏住猎物。 藏在千足千影之中的蜈蚣被柳芸娘一味酸掌打中,化成一团黑水落在屋檐。 吴少棘沉下一口气,一掌袖里风送出,几条蜈蚣撒向柳芸娘面门,趁她分神之际,足尖千影生出,跺向一处。 吴少棘少年修习时路过一座石桥,瞧见过一队疾驰而过的马,马蹄踩出雨点般的声调,在一声声共振之中,那座伫立千年的石桥轰然倒塌。 今日处境,倒是可以用马蹄共振的法子破解。 一脚千足千影,整片屋檐开裂,摇摇欲坠。 柳芸娘一掌酸味腐蚀掉蜈蚣,紧接着一掌咸味递出,料理起吴少棘的腿。 厨房鲜肉不能存放太久,需盐腌渍,风干熏腊,才能长久不腐。 天下楼每年的腊猪脚,都是柳芸娘用咸掌盘成的。 柳芸娘的咸掌能食血肉,吴少棘的腿沾上一丝掌风,腿部的水分顷刻消失,皱成干巴巴的一团。 南疆冬月也用香柏熏腊肉,吴少棘自然知晓腿部情况,慌忙振开黏脚的屋檐,退去一旁,从腰中摸出水壶,倾倒在腿上,一整壶水被那团干巴巴的肉吸收殆尽,才有一点鲜肉色。 柳芸娘一道苦掌打向吴少棘心口,苦味能吞心脉。 吴少棘丢出水壶,歪头,一脚千足千影踢出,每一道影子之中都有一只蜈蚣蜿蜒。 碰不到吴少棘,柳芸娘回身,一掌酸味递出,整片屋檐上都是浓浓的醋香味。 蜈蚣化成黑雨落在屋檐上,波及到守着香炉的南疆少女。 吴少棘后撤几步,撑开衣袖,替南疆少女挡去头顶的黑雨,衣衫被黑雨烧出几道口子,露出贴身的白色内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