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夫妇二人在院中温存片刻,郑一刀出门走远。 妇人没有出门送别,自行收洗碗筷,以前他出门,自己也是在家静静等着,这次也如往日,等他回来便是。 郑一刀出门,又撞见守井老者,恰巧有人取水,郑一刀贴墙逃开,一只鸽子落在巷口,朝他嘀咕几声。 郑一刀脸色骤变,一身杀意盎然,合唇吹响口哨,鸽子扑入他怀中。在无人处瞧仔细飞鸽传信,郑一刀解开包袱,换一身墨色衣衫。 娘子从未问过他去何处,但每次收拾包袱,都会替他备一身江湖人的行头。 换罢衣衫,遮了脸颊,郑一刀翻上墙头,这身装束,在城西无人能识得他身份,不用再遮掩,轻功赶路,惊扰几只啄食的麻雀。 日上三竿,商铺断了行人,各家铺子的伙计在阴凉中偷闲。晒了半晌的青石烫脚,行脚的商队也不着急出城,寻见宽阔的树荫,喝茶寒暄,待天微微作凉,再启程赶路。 君不白一袭白衣穿过城北,张狂剑意引出一阵暖风,摇动屋檐下的悬铃。 铃声乱作一团,在君不白眉眼处画下几笔愁绪。不在天下楼,未去万春楼,城北老宅也没现身,楼万春究竟去了何处。 “楼主。”屋檐上,一身黑衣的郑一刀持刀而来,扯下面巾,出声喊住君不白。 郑一刀这身装扮,倒是出乎君不白意料,随即按下身形,悬在一旁,“可是寻见他人了?” 郑一刀提刀指向城西矮山,“他在山神庙现身,上山时伤了几位庄子的暗哨。” 君不白眉头不展,剑指划出,一道剑河映在身后,衣袖飘摇,头也不回,追去城西矮山。 郑一刀没他御剑的本事,轻功赶路,踩过青瓦树梢。 城西巷子,有个赤脚奔行的乞丐,刚跨过一个低浅的水坑,冷不防被一家出门倒污水的妇人泼了一身菜叶,乞丐骂咧几句,身形不停,跳上院墙,沉一口气,行得极快。 同是赶去城西矮山,屠户郑一刀与乞丐洪不定并在一处,二人你追我赶,不相上下。 得见熟人,郑一刀话匣打开,挖苦道:“这才一会不见,怎么这么狼狈。” 洪不定抖落身上晾干的菜根残叶,一脸苦色,“别提了,我啊生来就乞丐命,这身上几时干净过。“ 洪不定余光瞥见郑一刀那身干净无尘的黑衣,又从他肩上鼓囊的包袱中嗅到胡饼香味,不由羡慕道:“还是你老郑日子过得舒坦,回家有嫂夫人伺候,连干净衣裳都换上了,你包里那几张胡饼,也是嫂夫人怕你饿肚子给预备下的吧。” 郑一刀从包裹摸出一张瓷实的胡饼扔给洪不定,“等天下太平,你也谋个体面的差事,讨个娘子回家过过好日子。” 洪不定一手啃着胡饼,叹一声悲凉,繁华光景也曾享过,一朝颠覆,成了过眼云烟,如今漂泊多年,早已不再奢求,“我的命啊,可没你那么好,这辈子注定孤苦一人的。” 二人轻功上乘,出城二十里,也是须臾之间。 山林蓊郁,隔断头顶天光,二人在林间掠过无数灌木,围向山神庙。 屠户杀生度日,会有损阴德,所以每年三月三,山神老爷生辰,郑一刀都会被自家娘子强扭着来庙里烧一柱香,捐一贯钱,积点福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