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出金陵,往东北方向走几十里,便能瞧见栖霞云雾里的满山红叶。 这时节正是赏红叶的绝佳时候。栖霞山一面临江,水路畅通,来往金陵的游人大都坐船,很少陆行。晨光初泻,却有一青一白两道人影从金陵赶往栖霞。二人不骑马,也不驾车,以脚力决胜负。 一青一白两道人影,便是赶去栖霞赴宴的君不白与谢湖生。 君不白没有御剑,以轻功赶路,去往栖霞的路程不算远,想着顺道瞧瞧沿途风景。谢湖生一步洞庭八百里,心念一动,便可一步踏去栖霞,今日也以轻功赶路。二人一前一后,相互追逐。 栖霞山脚,稻田无数,已近秋收,水田金黄相接,望不到头,偶有雀鸟啄食,被守田的孩童用网兜扑散。 二人穿过稻田,又走几里,来到栖霞山脚。栖霞山门,立有白玉牌坊。山上清泉在山脚汇聚成溪,流经山门,辟出一块栓马停车地。溪水上有简朴石桥,游人踏过石桥,用清泉水洗净一路风尘,便可登山。 栖霞四季有人登山游玩,山脚村落的人家会提篮叫卖自家种的果蔬、山野采的奇珍,手巧的也会做些胭脂、首饰、小玩意等,游山小贩依山而走,晃动手中拨浪鼓,处在山腰腹地,也能听见小贩清脆的吆喝。 红叶林石作的棋盘旁,棋不离手的棋圣王积薪今日破天荒没有下棋,一盏清茶从晨时饮到腹部鼓胀尿意涌上来,也没敢挪动脚步去方便。 因为王轻尧一清早便在林中等人来。 林中,王轻尧换下平日穿的裙装,换一身浅淡青色道袍,透着满身少年气,素雅端庄,英姿飒爽。王轻尧面朝金陵方向站立,上次谢湖生便是在此地被她扔出栖霞山,他若是再来,或许会在此地现身。 纵横书院女子穿男装的风气盛行,身为栖霞山主的王积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管束,今日更是无暇多嘴,满脑子都是想去林中找个歪脖树来个一泻千里的念头,越是想,尿意更是涌上来,手臂生出鸡皮疙瘩,整个人都要炸开。王积薪面庞扭曲,忍无可忍,出声求道:“姑娘,我……” 王轻尧冷眼扫来,不露神色道:“明明告知你今日有贵客登门,你身为山主,如此失礼,我栖霞山的颜面何在!” 王积薪顿时语塞,双腿夹得更紧,尿意随时都要决堤,楚楚可怜哀求道:“姑娘,爹这把年纪,不是年轻时候,实在是忍不得啊!” 王积薪一阵哀嚎,王轻尧没理睬他,低头望着脚下布下的阵法,阵法遍布栖霞山,有人从何处登山,她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石子阵中一枚石子蓦然跳开,石子所在是山门位置。王轻尧面色一缓,心底说道他们居然从山门登山,绷紧半日的神情也舒缓下来,语态轻柔道:“他们从山门处登山了。” 说话间,王轻尧翻手,脚下石子变化方位,山林斗转,人已移至山门外。 红林中,王积薪如释重负,一步跳去林中,宽衣解带,在一棵老歪脖树下一泻千里,长舒一口气,甚是舒爽。开闸放水期间更是怒骂陆羽几句,从陆园偷得茶陆羽肯定偷偷下了药,不然不会才喝几口就这般利尿,区区几篓茶,下此毒手,当真小人也。 山门外,君不白与谢湖生两手空空登山,谢湖生一口外地口音,守在山门的小贩围在两人,推销各家果子和肉饼。小贩围在一团,声如诵经,不断告知两二人,此行山高路远,山顶的价格可比山脚贵上好几钱。 小贩盛情难却,见惯江湖的二人一时难以招架。 “诸位散了吧,他二人是书院的贵客,今日前来赴宴的,日后总有机会光顾诸位的生意。”清亮的女声从山门石阶传来,替二人解围。 “原来是掌院的贵客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