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春烟骀荡添新柳-《长相思二:长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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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眼的光柱之下,满满桃眸微眯,一身玄衣翻飞,俊美的面庞森冷如冰,他一手护着火凤,一手蓄起灵力,掌心之中的灵力仿若是汇聚了漫天的辰星,美得让人窒息。满满手一挥,灵力如流星极速向四周的打手袭去,几个打手还没来得及出声,便霎时消匿了踪迹。

    火凤的眼眸,临摹着眼前少年俊美的侧颜,幽黑的瞳仁里,晕染着星光万千。

    “两个兔崽子,找茬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到底有几两重!够不够给离戎犬灵塞牙缝!”管事眼神阴鸷,双手一挥,化气为灵,双头狗灵呲出獠牙,张着血盆大口,朝满满和火凤袭去。

    “退后!”满满面不改色,微微侧眸朝火凤说道。

    火凤竟然真的乖巧后退一步。等她反应过来,懊恼自己干嘛要听他的话时,颜面已然无法挽回,唯有纠结的站在一旁,定定瞧着眼前这个为自己出头的少年。

    人群里,涂山塬正想上前帮忙,满满却暗暗朝他使了个眼色,微微摇了摇头。

    涂山塬一脸困惑,待看到满满身后眼眸晶亮的少女后,他顿时反应过来,无可奈何的扬唇一笑。这英雄……且让他去做吧!

    阿喾知道满满妖力强大,吃不了亏,因此一脸淡定的背着双手,静立一旁,静观其变。

    “噼里啪啦”、“叮铃哐啷”的几声后,“狗狗”们被满满的星辰之力震得四仰八叉,散了灵气。

    一时间,昏暗的斗兽场宛若缀满了繁星,绚丽的场景让人忍不住看呆了去。

    围观之人被摔来的“狗狗”们压倒,才如梦初醒,一时之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慌不择路的四散奔逃,场面一度陷入混乱。有的摔倒在地,身体被人踩踏,疼的嗷嗷直叫。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鲛人虽难见,但哪有保住自己的小命重要?

    管事眼看即将到嘴的鸭子被两个孩子搅飞,顿时火冒三丈,怒火中烧,他催动离戎一族的御灵符,又调来更多的犬灵加入战斗。

    “不自量力。”满满一脸不屑,语气里尽是讥嘲。

    而月月趁乱,已偷偷潜入斗兽场,打开关押奴隶的牢笼:“你们快逃吧。”

    原本死气沉沉、面若死灰的奴隶,眼里陡然涌起一抹难掩的激动之色,简单道谢后,便纷纷拖着残破不堪的躯体往笼外奔逃而去。

    铁笼之外,是他们曾经不屑一顾,但后来却可望而不可及的自由。

    而斗兽场的鲛人身上,被施了禁锢之术,任他如何挣扎都用不了灵力,解不开束缚。

    月月快步走到鲛人身边,双手合腕,蓄积起如冰雪飞舞的唯美灵力,源源不断注入鲛人身体。鲛人怔怔望着眼前戴着面具的少女,透如琉璃的眼眸漾起清波,而后他借助月月的灵力,蓄力一挣,破开了封印,亦震落了月月的狗狗面具。

    鲛人怔怔凝睇着眼前华若桃李、清肌如玉的少女,顿觉天地黯然失色,仅余一朵菡萏之花在墨色之中徐徐绽放姿影。

    管事看到有人偷偷放了鲛人,一时气急,召出更多打手。

    打手从侧门鱼贯而入。

    “走!”月月天生神力,此刻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一把将鲛人从水中“拔”出,拦腰抱起,便迎着鲛人惊愕的目光,不顾一切的往另一扇门跑去。

    阿喾盯着月月抱着鲛人消失在斗兽场门口的身影,眉头突突直跳,嘴角微微抽了抽,心中喟然道——唉……我的傻妹妹啊……

    阿喾手一勾,一个暗卫便领命而去,将追在月月身后的打手清理得干干净净。

    满满还在和“狗狗”们周旋,站在观斗台的火凤只顾看满满打架,却没注意到一只”狗狗”想偷袭,正慢慢靠近她的身边。

    阴险的“狗狗”倏忽之间直冲而去。满满眸光一沉,身形一闪便挡到了火凤身侧,护住了火凤,而他的后背也遭恶狗狠狠咬了一口,顿时痛得满满闷哼一声。

    “嘭”满满背后的恶狗被一股强大的灵力顷刻间击散。

    涂山塬青丝翻飞,张开双臂,守护在满满面前,九条雪白的狐尾在满室星辰之下轻盈摇曳。

    涂山塬又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一波双头狗之后,猛的收敛了狐尾,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跃至满满身边。

    “满满,你怎么样?”涂山塬抬手用灵力为满满治疗。

    满满唇角一勾,半笑不笑:“死不了。”

    “来人!抓住他们,我重重有赏!”

    “放肆!”一道气势雄浑的声音响起,震得管事及打手们脚步一顿。

    阿喾摘掉面具,眼神冷冽的盯着赌场管事。

    “是辛侯殿下!”剩余不多的人里,有眼尖的认出阿喾,大声叫道。

    顿时,斗兽场所有人吓得卑躬屈膝,匍匐在地,声音参差不齐的道:“草民拜见辛侯殿下。”

    管事的嚣张气焰也不复存在,扑通一跪,抖如筛糠:“小的不知辛侯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你们离戎氏好大的胆子,竟罔顾我轩辕法度,私设斗兽场地,还敢明目张胆伤害皇家子女!”

    管事大惊失色,王室子女?难道刚刚和他们对打的少年,也是宫中的哪位殿下?思及此,管事的脸就一阵煞白。倒不是他惧怕这个辛侯殿下,虽然这位辛侯殿下五岁便受封于高辛,但他始终是个孩子,不足为惧。他真正惧怕的,是他上面的那个人——轩辕王玱玹。都说玱玹是个极其护短的主,若他知晓离戎族让人攻击他的子女,只怕离戎族离灭族的日子也不远了。哪怕不灭族,离戎族的产业也将再难以为继。而族人为了保全根基,八成也会将自己推出去担下所有罪名。

    管事战战兢兢的道:“殿下息怒,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各位贵人,还请殿下饶恕,再给小的一个机会。”

    阿喾望了一眼受伤的满满,看向管事的眼眸里结上一层寒冰。

    管事擅长趋利避害,逢迎讨好,他主动认错,博取同情:“辛侯殿下待人宽厚,仁心草木,望殿下再给小的一次赎罪的机会。”

    阿喾一身寒霜气势太过让人惊惧,他冷哼一声:“父王严令再三,禁止私设斗兽场让妖奴进行死斗,你们离戎族倒是好得很,胆敢公然违抗君王之令,视国之法度于无物。”

    “殿……殿下……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啊,离戎族除了百年来的赌场基业,其余并无所长,若不偷偷开设斗兽场,只怕我们连生存都成问题。”

    阿喾面容冷峻:“一派胡言!且不说父王近年大力扶持你们离戎一族开辟茶绸生意,光你们离戎族这些年开设赌场赚的钱,只怕十个离戎族近百年也花不完。明的不用说,暗的大家也心知肚明。说得太过明白,反而失了体面伤了和气。但若不说清楚,却总有人想钻空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轩辕律法。”

    “小,小的不敢。”

    “依目前看来,就没有你们不敢的!”阿喾黑眸微沉,冷冷道,“来人!”

    隐藏在暗处的影卫显身抱拳:“殿下!”

    “将此事呈报父王,由他亲自定夺。”

    “是!”影卫领命退下。

    管事不停磕头:“请殿下息怒,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一定痛改前非,向各位贵人负荆请罪。”

    阿喾背手站在一旁,神情无波。他今日来,任务之一就是要将离戎氏的地下斗兽场一锅歼灭,即便没有火凤的出现,他也会寻由头故意制造事端。

    “你……没事儿吧?”火凤惴惴不安的询问。

    满满听到火凤的声音,立马皱眉捂着心口,语气极其“虚弱”的蹲下身子:“唉……刚才……没觉着,现在突然觉得……心口……好疼。”

    “你……伤的不是后背吗?”火凤指着满满的背,圆眼微睁。

    满满表情看起来异常“痛苦”:“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何况……我这伤口离心脏还那么近!”

    “那……那怎么办?”火凤信以为真,心微微一紧,一脸愧疚,有些手足无措。说到底,他也是为自己而受伤,不闻不问,不合道义。

    “我……我也不知道……兴许……你扶着……会好受些。”火凤闻言,急忙扶起满满,满满弱不禁风似的搭着火凤手臂站起来,又侧眸望向涂山塬,暗暗眨眼:“兄长……我……是不是快死了?”

    涂山塬的眉峰跳了又跳,无语道:“你……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怎么会?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吗?”火凤面色一惊,又有丝疑惑不解。

    满满表情夸张:“这狗嘴……有毒……”

    斗兽场外,上巳节四处还在欢歌笑语。仅有逃出来的人群引起一阵骚动和窃窃私语,须臾,就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月月一路狂奔,心怦怦狂跳,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解救困顿少女的勇士,心脏也止不住的为鲛人重获自由而引吭高歌。

    不知不觉,月月已抱着鲛人跑到一片荒芜的郊野。周围野草蔓蔓,夜风习习,远处火树银花,璀璨无比。

    鲛人白皙的耳尖已经红透。他羞赧的咳了咳:“那个……后面已经没人了。”

    “啊?你说什么?风大,我听不清!”月月边跑边问。

    鲛人轻笑:“我说……我们已经安全,不用再跑了。”

    月月这回听清,顿住脚步,呼吸急促的看了看身后,空无一人,她深深舒口气,放下了心:“累死了,终于甩掉烦人的双头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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