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深夜。 李云逸望着飞鹰直上九天,消失在视野之中,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三天后,当这只飞鹰抵达楚京,会给整个南楚引发何等的冲击和震荡。 化整为零。 军民固守! 无论是军野还是朝堂,必然风波大作。 但是他更相信,邹辉肯定能看出这一王令的必然性。 它会被实施。 但至于会被实施的如何,是否能更改南楚接下来的国运,这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了。 人力有穷。 他毕竟不是神。 尽人事,听天命。 李云逸现在的心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好,足够理智,一点都不着急。 包括。 北越的态度。 因为他知道,天鼎王肯定会来求他的。 但是即便是他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两天后。 李云逸林睚和之前一样,随着商队前行。老曾之前果然不是吹嘘,这几天来,他们的确遇到过山贼,可当发现领路的是他,全都有惊无险的放行了。 这一天。 “报!” 一个曾为北越斥候的老兵策马从前方赶来,一声大吼惊动了整个商队,就连老曾都从马车里出来了,惊疑凝重。 什么情况? 前面有山贼不长眼? “山贼?” 直到,从前方折返的老兵跃下马背,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气喘吁吁,脸色潮红,听到老曾的询问连连摇头。 “不是山贼!是军队!” 军队? 那不是老朋友么? 老曾等人惊讶不解,正要询问,突然,斥候老兵拿出一张明显是刚揭下来不旧的告示,扯着嗓子道:“哗变!” “犀角城驻军哗变,要联合北上去越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哗变? 这两个字一出,全场所有人包括老曾在内齐齐色变,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老曾一把扯过告示,可当上面的大字映入眼帘,脸色却越发难看,到最后凝重如水。 是真的! 上面甚至连原因也说明了。 因为军饷! 却不是克扣那么简单。 事实上? 在北越? 军法治国,克扣军饷是不可能存在的。 是名单造假! “死人饷?” “有些连名字都没有? 尽数进了驻军将领的腰包?” 这是贪污! 如果只是单纯的贪污? 还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关键在于? 就在十几天前,犀角城疫情爆发? 有数十人惨死? 军民皆有,当时城主府下了重力维持,但地方财政毕竟有限,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可是现在…… 雷爆了! “用我们的血汗钱中包私藏? 却连赈灾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军威何在?” “民心何在!” 北越的民风彪悍李云逸是见识过的? 别说是一方城池,就是天鼎王昔日所为都有人腹诽。所以,这事一爆,直接就是一场哗变! 北越自从天鼎王主持大局二十多年以来,第一场哗变! “黑心狗官!” “该杀!” “放心? 摄政王大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老曾身边,人人脸色冰寒? 议论纷纷,有人在骂狗官? 也有人选择继续相信天鼎王。 可人群之外的李云逸,目光从告示上一扫而过? 眼底精芒闪烁。 “好快!” 这真的只是一场关于贪污腐败的哗变么? 如果是之前? 李云逸或许会这么想? 但是现在,当想起这几日不时从远处感受到的频繁波动,李云逸越发确定。 不! 这不是一个随机产生的偶然事件,而是一个必然事件! 甚至,早在天鼎王到来之前,从老曾口中知道天鼎王最近经常乘坐飞行灵兽巡查天下,他就隐隐觉察到了。同样,这也是他敢于断定,天鼎王肯定会来求他的原因。 血月魔教! 血月魔教,对北越下手了! 事实上,如果是在南楚,李云逸对血月魔教的感知还没有那么强烈。但是,这里是北越! 就在踏入北越国土的一瞬间,他就感受到了这一方大地和民生的奇异。 信仰! 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 它们就像是江河浪潮,席卷整个北越,充斥在这片天地之间。 天鼎王,就是唯一的核心! 军心所向。 万民崇拜! 它就像一方完整的海洋,没有一丝瑕疵。 直到。 自己进来了。 信仰不同,产生隔阂波澜。但,自己并不是第一个进来的。 血月魔教! 他们也在! 它们就像是夜幕中的烛火,虽然微弱,但是足够吸引人的注意。 当然。 天鼎王或许只是感觉不对,所以才频繁出城巡查天下,但是,她没有开启命宫,所能做的也只是从寻常视角巡查而已,要想真的借助这种办法找到血月魔教的存在…… 不可能! 更何况,血月魔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惊人!他们,也绝对不会给天鼎王反击的时间和空隙! 再加上,北越民风彪悍,性情直接,这一点单单从犀角城哗变就能看得出来。 这也是军民合一的弱点之一。 关系坚固? 只是在战时。 一旦发生问题,哪怕是再小的问题,也会在这透明的规则下无尽放大,最终变成一件大事!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更何况。 以血月魔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惊天之举的风格,犀角城,真的是唯一一处动乱么? …… 事实证明,李云逸猜的完全没错。 早在三个时辰之前,犀角城哗变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越京。可是,以天鼎王天心雷厉风行的性格,竟然没有立刻赶往。 原因很简单。 犀角城并不是唯一产生动乱或者说哗变的地方,如果按照时间而论的话,它要排在第十四个! 皇宫。 天心一脸阴沉的反复踱步,眼底尽是暴躁,哪有半点圣宗师的气度? 直到。 “国师大人,西地城传来军报……” 门外,有传令兵递上军报,甚至还不等他把话说完。 “放下!” 天心一声低吼,后者连忙照做,只是目光落在地上,眼瞳蓦地一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