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宫人哪里敢议论主子的事,便只讷讷道:“奴婢不知。” 钟念月也没再问,转身走了。 等那宫人再回到晋朔帝身旁,晋朔帝问她:“姑娘方才同你说什么了?” 一听这句话,祁瀚便禁不住抬起了头。 他表妹方才当真在! 宫人此时低声道:“姑娘问……问太子殿下是不是……是不是……” 祁瀚没成想会听见自己,晋朔帝也没想到。 一时两道目光齐齐落在了那宫人的身上,压得她气都有些喘不过来,只能嗫喏道:“是不是挨打了……” 三皇子忍不住酸了一句:“她倒心疼得紧!” 话音落下,太子还不曾有什么反应呢,倒是他父皇看了他一眼。三皇子忙闭了嘴,生怕又落个小心眼儿与女子斗气的名头。 晋朔帝坐在那里,并没有立即开口。 只等了一会儿的功夫,三皇子额上便忍不住渗出了些汗水,他的头越垂越低,这一垂下去,便瞧见了他父皇的袖子…… 三皇子怔忡地脱口而出:“父皇的两个袖子怎么都皱了?” 不该啊!他父皇从来都是形容整齐,一丝不苟,半点褶皱也无,坐在那里,好似连烟火气也没有一般啊…… 晋朔帝也垂首扫了一眼。 是被钟念月故意团吧团吧揉皱了的。 他大大方方地露出那袖子上皱巴巴的痕迹来,轻笑了一声:“从雪域来的猫,生得雪白,又娇气,爱踩着人的袖子玩。” 说罢晋朔帝神色缓和了些,方才又道:“传太医来为太子瞧一瞧。” 宫里哪来的这样的猫? 太子这样想。 三皇子也这样想。 不过三皇子到底是松了口气。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晋朔帝不言语的时候了,那一片静寂无声,逼得人手脚都软了。 晋朔帝对他们今日的表现也未作点评,等太医将玉颜膏给了祁瀚后,晋朔帝便让宫人送着他们出去了。 祁瀚走到门口,突地顿了下。 是,屏风后没有猫,却有个钟念月。 祁瀚忍不住又远远瞧了一眼他父皇的袖口。 晋朔帝此时微微摩挲着衣袖,面容隐入屏风后的昏暗光芒之下,他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叫祁瀚心惊。 父皇……也喜欢这只猫吗? 这厢三皇子转身去给庄妃请了安。 庄妃气得直骂他:“今日要你们一同审阅点评那些贡生的策论,便是在为你们各自铺路。你若言之有物,选择得当,那贡生自然服你,将来愿作你的门客。可如今倒好,你都说了些什么东西?只怕这些个读书人,眼里是半点也没有你这个三皇子,只有那太子了!” 庄妃冷静下来后,道:“男子先成家后立业。兴许是你没成亲的缘故,方才这般幼稚天真……” 三皇子一听便知道他母妃要做什么,登时忙捧着头,连声喊着难受,赶紧溜出门去了。 他母妃便是想着寻一个端庄大方、饱腹诗书,又出身不低的女人来给他。 这样的女子,恐怕满口都是规矩,到时候岂不是还压在他的头上来管束他?若是如此,倒还不如娶钟念月呢。他还能想法子欺负欺负钟念月! 这厢钟念月回到府中,钟随安前脚也才刚到。 钟随安正冷静地同万氏诉说今日殿试是何情景,面上不见一丝骄色。 “恭喜哥哥。”钟念月从袖中取了一物出来,递了过去。 这还是她头一回,当真买的一手的,未曾给旁人使过的东西,来给钟随安作礼物。 钟随安低头一看,那是一块玉佩。 钟随安心中震动,他攥紧了玉佩,低声道:“多谢妹妹。”他今后自然将一腔心思都用于朝堂之上,来日若能升迁高位,纵使妹妹不再受晋朔帝照拂,他也能将她护得严实。 他还要亲手为她挑选夫婿,送她出嫁,瞧着她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 钟随安将掌中的玉佩紧了又紧。 等到再低头细看时,却见上面嚣张地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发财! 钟随安嘴角抽了抽,一腔慈爱的兄长之心顿时去了大半。 ……不过他到底还是挂在了腰间。 只是不知改日挂着它出席各色场合时,他的风评会不会被害…… 这厢钟念月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另一块玉,兴冲冲地道:“走走走,回屋子接着雕玉去!” 香桃问:“姑娘怎么还要雕一块?” “这个给陛下!”钟念月道。 她咂咂嘴:“上面就刻陛下努力多生孩子。算了……字好像有点多。累手。” 她嘀嘀咕咕:“人家都是什么‘升官发财’,这般美好寓意。可他官儿是天下最大,又坐享天下宝库……刻‘长寿’?估计万岁都听腻了。” “不如刻个‘牛逼’吧。刻完明日咱们就能去看探花了!明日定然有琼林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