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钟随安看起来是个古板文人,骨子里却也有几分武将的杀伐决断。由他来办清淤、收治灾民、处置腐尸这一类的事,竟是办得分外利落,有模有样。 古时烧毁尸首,乃是十恶不赦之人才会有的惩罚。 与戮尸的羞辱相等同。 寻常百姓自然有不愿意的,见朝廷来人救灾,心底大石落地,于是也就更希望将自家的老父、老母,将自己家的男人,都入土为安。而不是任自己的亲人,死也死得不安宁。 钟念月一早便猜到,兴许有人要反抗不服从的。 谁晓得,有是有了,但个个都被钟随安老老实实按了下去。 “念念忘了,你兄长殿试时作的策论,乃是战守疏。”晋朔帝道。 钟念月还真忘了。 寻常文人都喜爱在民生、朝廷规制上大做文章,再有剑走偏锋的,上来就先骂一骂皇帝于朝事上的不足,反正少有谈论军事的。只因武将不喜文人,文人也瞧不上武将。因而在作策论时,都泾渭分明。但实则古时但凡是些身负大才的人物,都是文能提笔写文章,武能驱马守边疆。 钟念月低声道:“倒是我小瞧哥哥了。” 不过也不能说是她小瞧。 钟随安作为原着中的垫脚石男配,出场时已经是人中龙凤,官居高位。结识女主后,官位晋升更是一路如坐火箭。钟念月确实没看见他都办了哪些事。 反正每次出场,不是在为女主打脸,就是在为女主和太子打起来。 “受灾的县还有富宁、延平、思顺……将你兄长单独拨到富宁县去,你可放心?”晋朔帝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钟念月惊讶地敛住思绪,回头看他。 这哪儿是放不放心的问题啊? 晋朔帝如此行事,不是平白送了一桩大好事给钟随安吗? 这几年下来,虽说晋朔帝在她心中仍旧是封建王朝的帝王,但论起亲疏关系来,甚至比钟随安还要亲近一分。 钟念月便问他:“这样合乎规矩吗?万一明个儿也有人写一篇《八奸》呈给陛下看呢?” 晋朔帝闻声失笑:“原来你还记得《八奸》。” 能不记得么? 晋朔帝头一回拿来没念上几句,便将她念得昏昏欲睡的东西。 晋朔帝眸光微动:“那念念还记得其中都写了什么?” 钟念月只隐约知晓,好像是进谏给帝王,以求他亲贤臣远小人的,里头具体如何写的,她却是背不出来了。 晋朔帝可千万别让她背。 钟念月想到这里,便连忙一摇头,只道:“说有小人佞臣将皇帝哄得失了分寸、昏了头……这样的行为不可取罢。” 晋朔帝心道可不止是这样。 “改日朕再读给念念听。” 钟念月权当没听见。 晋朔帝顿了下,方才又道:“朝廷任命,若是有意提拔哪个新科进士,便会先点他入翰林,再得意些的,会做内阁副手。等到过几年,入六部熬一熬资历。再调任地方,出了政绩后,升任一方知州后,又等上几年,便回到京中,如此才爱正式进入权利中心。” “等到那时,念念的兄长该要四五十岁了。” 钟念月并不意外。 从古到今,晋升路子都是差不多的,都总要熬到这个岁数才能伸手去摘一摘那一品大员的位置。 不过原着中钟随安升官就很快,兴许是因为有男配光环加持?他若升官不快,又怎么能与太子展开有力竞争,成为女主的一大有力庇护呢? 晋朔帝此时又道:“念念可知还有一条晋升之路,更快?” 钟念月:“嗯?” “自古以来,帝王的恩宠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得帝王看重,便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也该往上攀一攀了,何况你兄长本就是个有本事的人?” 啊,也是。 否则清朝时的和珅怎么会晋升那么快,还一度让后人揣测他是否因生得过于俊美,而与乾隆有私呢? 她倒是忘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