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的眼底归于了一片冷色。 孟公公看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只能讪讪出声问:“陛下,姑娘这是……像是很生气的模样?陛下怎么骗姑娘了?若是寻常要求,陛下应一应不就是了吗?” “朕应了,每一样都应了。” “那怎么……” “是朕吓着她了。” 孟公公一惊:“您、您让她知、知道了……您……”孟公公这一惊吓,是真的被吓得不轻,难得像这样开口都说不利索话。 晋朔帝摩挲了下放在被子底下的衣裳。 刚才钟念月若是留心些,其实就能从被子底下把自己的衣裳扒回去了。 但她注意力全在史官那幅画上头了。 半晌,才又听得晋朔帝平静地道:“忍耐当真是天底下最难做到的事。” 他的猫儿本来都自己往他的怀里跳了。 但凡他再忍一忍…… “怪念念太可爱了。”晋朔帝轻声说。 他也觉得自己这话实在过分,又怎么能将这原因推到念念的身上去呢? 晋朔帝放下了另一面帷帐,道:“都歇息吧。” 他得想一想,明个儿怎么哄人了。 这边钟念月一路狂奔回了院子。 书容与香桃见她模样,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这可实在太少见了。她们家的姑娘从来没见怕过谁,什么时候都是娇里娇气,又不紧不慢的。 “姑娘是不是挨陛下的训斥了?”书容颤声问。 香桃翻了个白眼道:“你当陛下是太子么?只有太子才那么奇怪对我们姑娘不好呢。陛下怎么舍得训斥姑娘呢?” 钟念月一头扎进屋子,谁也没搭理,先睡觉去了。 转眼一夜过去。 晋朔帝想了大半个晚上的要怎么哄人。 钟念月倒是好一些。心情再怎么复杂,也先好好睡了一觉。否则整日里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早从她穿过来那一刻起,她就该睡不着觉了。 县衙里,几个县官已经在低声议论了。 “那秦姑娘说要施粥,却只施了一日就不见了。” “幸而没有真将册子给她,如今想想,她的来头恐怕有异,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不知百姓是否真将她奉作女菩萨了……” 知县捋了捋胡须笑道:“放心吧,她先前放下大话,如今却不见了踪影,百姓会如何想她?不论如何,都不是女菩萨。” 苏倾娥这会儿就悄悄站在街头,听着那些个“贱民”出口无状:“那女菩萨走了?” “什么女菩萨?恐怕是个女骗子,见官府的人来了,就跑了。” “可她早就见过知县大人啊。” “如今怎么一样?陛下都亲至了啊!她不是什么菩萨,恐怕是什么妖邪呢,所以才承不住龙气驾临啊!那日,那日那个在知县身旁的,才是真正的身有贵气,有福运。”说话的妇人,面色激动。 苏倾娥气得受不住了。 “这帮贪得无厌的刁民!”她扭头看向相公子,想发作而又不敢发作:“公子不是说,一切都计划好了么……” 相公子沉着脸:“是我想错了。晋朔帝哪里是什么君子呢?动手抢施粥的善人的粮食,他也干得出来。” “分明是钟念月吹的耳边风。”苏倾娥忍不住道。 相公子失笑:“女子浅见。你以为一个女人,有这样大的作用?”他一顿:“说起来,我倒是更想不明白,洛娘为何会背叛我?她若再多些本事,也不至将局面变得这样难堪。” 县衙中,洛娘打了个喷嚏,便以面纱捂脸,不好传给了姑娘。 钟念月一起身,她便到了钟念月面前,低声道:“陛下好像病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