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皇宫之大,等钟念月再抵达太后宫中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 太后身边的嬷嬷,倒是比惠妃宫中的要规矩得多,不管心中怎么想,那是一分一毫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奴婢姓吴,姑娘唤奴婢一声吴嬷嬷就是。”对方说着,一边露出了慈和的笑容。 她年过五旬,眼角布着皱纹。 这般面相很容易给人以亲近之感。 “姑娘也不必更衣洁面洗手漱口了,只管进去就是。太后娘娘已经等了许久了呢。”吴嬷嬷说着,还伸手要去搀钟念月。 钟念月歪头瞧了瞧她,倒也没有拒绝。 有人伺候,自然是好的。 吴嬷嬷一扶住她,便忍不住道:“姑娘的肌肤滑腻如凝脂,倒是叫奴婢都忍不住多摸上两下。” 以此为开头。 吴嬷嬷将她从头夸到了脚,就这样一直到了太后跟前。 钟念月脆生生道:“哪里是处处都好好呢?却也有不好的地方。” 吴嬷嬷问:“哪里?” 除了脾性不好外,她确实不大想得出来,钟念月身上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这小姑娘身上还有一股淡淡幽香,与宫里宫外常用的那些个熏香气、脂粉气,都不大相同。 她若是男子,都该恨不能溺在这钟家姑娘的身上了。 钟念月道:“你瞧,这胸还不够大。” 吴嬷嬷:“……” 她惊愕地望着钟念月,着实没见过这等大胆的姑娘。 座上的太后轻笑一声道:“早先不是有个秘方吗?去,取来给她。” 吴嬷嬷恍惚着应了声。 她扭头正要往外走时,便听得那钟家姑娘道:“这椅子上头再垫软些罢,我不喜欢坐硬的。” 太后也就应了声,让人垫了软垫子上去。 吴嬷嬷走到门口。 又听得钟家姑娘娇声娇气地道:“太后知晓陛下都喜欢什么吗?” 太后问:“何出此言?” 吴嬷嬷几乎都能想象得出,那钟家姑娘微微蹙眉,愈发美得不可方物的模样。 钟家姑娘道:“自是因我爱极了陛下,便也希望所行的事桩桩件件,都能叫陛下喜欢才好。我要陛下爱我长久,便如我爱陛下一般。” 吴嬷嬷整个人都震颤住了。 宫中何来真情意? 这钟家姑娘竟然真与晋朔帝讲起了真情。 她生得这样美,却真将一颗心全给了晋朔帝。 还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这样大胆奔放的话。 她怕是自幼没有尝过半点苦头吧?……也是,素来听闻她在京中行事娇蛮,谁的面子也不给,只顾着万事顺自己的心意。自然是顺风顺水,从未尝过一点苦头了。 这宫中谁人敢生出这样的念头呢? 吴嬷嬷怔忪了一瞬。 脑中却是又可不抑制地生出了个念头来――正是因为这宫中无人敢生出这样的念头,正是众人都虚情假意,这钟家姑娘的坦率爱意,便变得极其的珍贵了。 但凡见过无边黑夜的人。 总会更渴望那太阳升起时的光。 便是他们这样做奴婢的,都总会有那么一瞬,想着能有个真情实意且纯粹的人。 吴嬷嬷暗自摇摇头,没有再听下去,大步跨出了门,先到偏殿去找方子去了。 这厢太后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下身下宝座的扶手。 她的嘴角牵了牵,露出一点笑容,道:“哀家也不知晓。” 钟念月轻轻应了声:“啊。” 她抬脸,问:“太后是陛下的生母,怎么会不知晓呢?” 宫中静寂了一瞬。 连宫人们都不自觉地纷纷低下了头去,一时心跳都快了些,几乎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太后垂首,淡淡道:“是啊,偏偏就是不知晓。兴许是因着哀家有太多的孩子了,不止陛下一个。哀家只有一个人,哪里分得出那样多的心力呢?” 钟念月道:“我也有兄长。我母亲偏爱于我,父亲偏爱于他。便是如此,我母亲也晓得我兄长更爱吃金乳酥,而不是我爱吃的糖蒸酥酪。” 太后道:“那哪里一样?你母亲只有你兄妹两个。” 钟念月:“那太后为何要生那么多个呢?” 一时气氛更凝滞了。 宫人们忙将头埋得更低。 太后似是脾气极好。 她转声道:“你为何不直接去问陛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