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全村公敌-《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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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一班一点都没有因为飞鸡的宽容而心存感激。

    “那要不然我先回去了,你们母女俩好好聊天。”斐一班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韩雨馨看着斐一班,强忍着笑意,说道:“一一这是怎么啦?就允许你一个人叫韩女士是不是?这么大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爱吃醋啊。”

    “我什么时候吃过醋?”斐一班自是不愿意承认。

    “对啊,一一最不喜欢吃醋了,小时候妈妈和爸爸在你面前抱一下,    一一都只会爆哭一小会儿。”

    “我哪里爆哭了?眼泪两个字怎么写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好吗!光天化日地,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合适吗?”

    斐一班出国之后,基本不怎么会想起小班班。

    忽然被亲妈当着半个陌生人大姐和大半个陌生人村长的面,这么挤兑,面上就有点过不去。

    以至于直接炸毛。

    韩女士竟然完全不管亲儿子及炸毛,反而转头笑着对易茗说:“一一打小就这样,他小时候,一直喊我老婆,    厂里的人听了,都笑他。”

    “斐先生管韩女士叫老婆?”易茗也意外。

    “你叫我韩女士,就不好叫他斐先生啦,你和我一样喊一一就行,喊他班班他会生气。你俩不用当着我的面,装这么矜持的。”

    那个很懂儿子的亲妈又回来了,顺便带来了对【女大三抱金砖】的认可度。

    “我还是比较习惯叫斐先生,要不然,我以后叫小斐先生吧。”

    “这样多生分啊。”韩女士说,“辈分也很混乱啊。”

    “这不是还没有开始合作吗?不能装得特别熟的样子,不然小斐先生会不高兴的。”易茗称谓转变得倒是挺快,“韩女士要不要先去看看上次小斐先生注意过的房子在哪里?”

    易存章在这个时候就说了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他说:“还有两个斐先生啊。”

    就搞的好像他没派易茗去参加过追悼会似的。

    怪不得斐一班第二次来易家村的时候,易存章会让易茗帮他和【牛津大学的决策者】沟通。

    可是,易茗大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那一句声音无比好听,但内容无比惊悚的【听说您去世了】,    言犹在耳,记忆犹新——

    原来。

    让一个人去死,    还有这么文雅又有礼貌的表达方式。

    如果,把【你去死!】美化一下,变成【听说您可以去死了】,是不是就很不一样了。

    “我什么时候在易家村注意过房子?”斐一班完全没有印象。

    “您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问我,【后面那栋别墅也是你家的吗】,我当时否认了,所以您也就没办法进去看了,现在可以给您看了,您和韩女士要想买就能买下来。”

    易茗一口一个您。

    终于也让韩女士听出了,易茗和斐一班之间的生分,好像是不是装的。

    难道,她一直都会错意了?

    并不是所有当妈的都能懂儿子。

    代沟那么多,会错意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别墅?”斐一班疑惑了一下,“你说那栋多立克柱式的水潭别墅啊?那房子外观确实是还可以的。”

    “多立克柱式?”韩雨馨疑惑。

    斐一班刚要解释一下,就听到易茗又染指了他对亲妈的专属称呼。

    “韩女士,多立克柱式,    是古典建筑的三种柱式里面出现最早也算最简单的一种,    另外两种柱式,分别是爱奥尼柱式和科林斯柱式。等下要看的那栋别墅,    进门那里确实有两根比较古典的柱子。”

    “小斐先生好眼力,那天隔了那么远,竟然都能看清楚柱式。”易茗说话面面俱到。

    失去了在韩女士面前显摆机会的小斐先生,满心的不爽,阴阳怪气道:“倒是没有想过易小姐学识这么渊博,连别人家的房子,是什么柱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斐先生啊,那栋房子,可是我们茗娃子给她阿爸阿妈建的。”易存章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啊?”斐一班听完转头对着易茗,质疑道:“你不说那房子不是你家的吗?”

    “小斐先生,我说那里不是我家,没说那个房子和我没关系。”易茗解释。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你给人当导游的时候,也都这么说话的?”

    “斐先生啊,您别生气你啊,茗娃子也是……哎!”易存章话说到这里就停了,然后开始哀叹:“哎也是苦命的娃啊,不说……不说啊……”

    “全村最好的房子是她的,家里阿爸阿妈又肯定从小宠到大,这叫苦命?村长对命苦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申飞兄弟,已经……”易存章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又开始哀嚎:“我的申飞兄弟啊,是真的命苦啊……我的申飞兄弟……”

    斐一班像看宇宙起源似的看着易存章。

    是他太久没有在国内生活了,还是这个村长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斐一班觉得易存章的心理年龄,可能比易茗的脸还要小。

    作为一个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儿子,斐一班并没有想在这个时候,再说任何不好听的话。

    他看向易茗,想着是不是应该安慰一句同样失去父亲的人。

    说句节哀顺变,或者别的什么。

    斐一班看了易茗足足有五六秒。

    从一来是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到这个大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如果不是傻的话,现在这种情况,为什么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挂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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