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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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寒暄之后,黎东生向为首的两位纺织工业局的领导,介绍爱立道:“这是我们目前多刺辊试制小组的成员,沈爱立同志,不瞒你们说,这可是梅同志要我去信到汉城那边抽调过来的。”

    说着,还不忘看了眼左边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同志。

    京市纺织工业局的钱副局长,敏锐地捕捉到了黎东生的视线,心里微微琢磨了下,黎东生家里兄长也是部队里的,认识谢镜清并不奇怪,也不知谢镜清有没有提前和这边打招呼,别回头这边还说漏了嘴。

    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黎东生的视线,笑着和沈爱立握手道:“沈同志这么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青市这边的李局长也笑道:“这次的多刺辊试制小组,一开始启动的时候,我们就听说有两个外部的名额,我们单位的年轻同志们可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最后听说从汉城调过来了一位,大家伙都好奇着呢,今个可算见到了。”

    名额竞争激烈的事,沈爱立从徐春风那里,已然了解了一部分,此时听李局长提,才知道原来不仅是程攸宁,这边也有很多人惦记着。感觉自己能脱颖而出,真是撞大运。

    浅笑道:“各位领导过誉了,是我们主任爱护后辈,和别人谈起来,总说我们的好。我们主任说,我们能够聚在青市棉纺厂搞试制,还要感谢青市纺织工业局和京市纺织工业局对我们的大力支持,给我们提供了强有力的后勤保障,这次能够跟着黎主任接待李局长、钱局长和各位同行们,我深感荣幸,也请大家在接下来的参观活动中,不吝指教。”

    面前的姑娘眉眼恬静,面色红润,穿着得体、大方,毛衣针织外套还衬得人有几分温柔、娴静,与梅子湘同志给人的锋芒毕露感不同,她像是一个极普通的姑娘。

    言谈举止自信沉稳,显然是对自己领域内的工作,成竹在胸。同时,又不乏谦和有礼,整个人看起来进退有度,行事有分寸。

    谢镜清想不到,自己和长女的见面,会以这样的方式,完全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和自己专业领域内的领导交谈。

    而他,甚至不能表达一句作为父亲的赞赏和欣喜。

    黎东生笑道:“各位领导请进,这次由爱立同志给大家介绍介绍,目前我们项目的进度。这位虽然是我们研究团队的新人,在这次的试制小组中,可是起着主力的作用。我特地让她抽出半天的时间,来给领导们汇报我们的工作。”

    钱局长笑道:“是我们叨扰了,打扰了你们的进度。”

    黎东生笑道:“汇报工作,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钱局长可是客气了啊!”

    沈爱立昨晚就做了一些准备,带着一群人往他们试制车间的路上,就先介绍了高速梳棉机研发团队的历史沿革,等到了车间,沈爱立指着机器给他们看,指出具体的改制,从平行双刺辊讲到大小双刺辊。

    她记着李婧文的话,将介绍的重点落在车间反馈出来的效果上,着重介绍了改制以后的优点。

    然后又介绍了目前她们正在尝试的其他几个方案,最后和大家道:“我们主任说,我们当前的首要目标就是早些完成试制任务,如果各位同行对我们的方案有什么意见和建议,也恳请大家不吝赐教,给我们一个学习的机会。”

    短短一个小时,沈爱立提起多刺辊梳棉机的侃侃而谈、游刃有余,大家都看在眼里,显然先前黎东生同志对她的褒奖,并不完全是出于对小辈的爱护,而是有几分肺腑之言在里头的。

    黎东生笑道:“怎么样?我们的爱立同志讲解的内容,大家是否还满意?爱立刚刚说了我想说的话,大家要是有什么意见或想法,还请积极和我们联系,我们现在就想着能够集思广益,早些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在华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建设上,能够奉献一两块砖瓦。”

    李局长笑道:“一定,一定,就是这梳棉机一块拔尖的人才,可都给你们收罗来了,我们这些人就是来观摩观摩,来学习学习的。你别说,我刚刚听沈同志介绍,你们现在有三种方案在并行研究,你们这儿真是搞得热火朝天的,这个项目才启动不过两个月,你们的进度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让我这脱离技术岗几年的人,都有些心潮澎湃。”

    钱局长望着李局长,有几分羡慕地道:“当初你们青市把梅子湘同志的团队争取过来,可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现在他们一有新的产品,第一时间就在你们这试制,可把我们眼馋的。”

    李局长摇摇头,“你们就是不厚道,我们这还没高兴几年呢,这眼看着,人又要被你们抢走。”

    钱局长立即哈哈笑,“这事我们可是和梅子湘同志磨了许久,他们在你们这,待得时间可够长的,也该挪挪地了,就比如说东生,家在京市,可是连春节都很难回家的,我们也体谅体谅人家的不容易,是不是?”

    中间又有其他的一些随行同志出来打圆场,气氛一时比较热闹。

    黎东生又带大家参观了其他的车间,然后请大家去食堂包厢吃饭。

    沈爱立的讲解任务完成,到这时候,人也稍微放松了一点,躲在角落里,端了一杯热茶喝了两口,润下嗓子。

    百无聊赖中,忽然发现,京市那边纺织工业局的随行人员之中,有一位年约五十的老同志,好像时不时就盯着她看,她每每看过去,人家还很客气地和她点头致意,心里不禁都有些奇怪,总不会是她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吧?

    等到了包厢里,爱立跟着服务员一起给大家上茶,到了那位老同志跟前,爱立忍不住笑问道:“您是不是觉得我面熟啊?我看您上午经常盯着我看。”这话说的直白,谢镜清倒不好不接话。

    面前的女孩子,和她母亲年轻时有七八分相似,谢镜清恍惚从她脸上,看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在蓉城的那段日子。

    他不过才二十八岁,和沈玉兰在抗日救疗队中相识,一路互帮互助,渐生情愫,他知道她前头有一子,彼时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热恋中的人,总是怀着一腔热血,以为所有的世俗的羁绊,都不算什么。

    直到老家那边,父母派了人过来,他才意识到,就是这些世俗的偏见,有可能成为他人生路上,某一段的拦路虎。

    他告诉玉兰,他去去就回,最多两三个月,一定会到蓉城来和她团聚。

    玉兰当时没说什么,一如往常地给他收拾行李。却没想,当时她已经怀有身孕。即使现在想起这一段,谢镜清心里都不由万分愧疚。

    一晃二十五年过去,他们的女儿已然是能独当一面的女同志了。

    谢镜清将思绪从往事中抽出,微咳了一声,情绪复杂地看着她,温声回道:“是,你和,”忙改口道:“沈同志很像我一位故友,所以冒昧多看了两眼,还请勿怪。”

    沈爱立摇头道:“没事,不知道您怎么称呼?”这种和谁谁长得像的情况,也是常见的,沈爱立并不以为意,见两位局长正由黎主任接待,她就干脆坐下来,和这位老同志攀谈了起来。

    谢镜清瞬时卡壳,愣了一下,才道:“我姓严,单名一个城字。”

    沈爱立又接着问道:“您是一直在京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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