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哼,紫英,你高看这些武勋了。”范景文毫不客气地道:“这些家伙眼中只有自家的利益,何曾有其他?” 听得范景文这般直言,旁边的方有度和吴甡都忍不住干咳了几声,连连使眼色,提醒范景文,眼前冯紫英可也是武勋出身啊。 范景文却不在意,依然板着脸,“方叔,鹿友,不用给我使眼色,我知道我再说什么,紫英也不会介意这个,我说的有错么?这帮武勋里边有几个像样的?牛继宗,还是陈继先?或者是那个仇士本?” 冯紫英都忍俊不禁,这个范景文还真不客气啊。 不过都是北地士人出身,范景文就要比吴甡和方有度放得开一些,方有度虽然和冯紫英关系更密切,但是却不会在这种戳心窝子的话上放言。 “梦章,被你这么一说,被大周倚为国本的武勋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了?”冯紫英站定负手,却用脚将面前石板上的积雪扫入池塘中。 “国本?”范景文嗤之以鼻,“这怕是武勋们自吹自擂吧?如果说放在泰和年间,甚至广元年间,勉强说自己是国本,也许还能有几个人信,但放在现在,紫英,你信么?看看京营里边都是一档子什么玩意儿,我看啊,连五城兵马司都不如!” 冯紫英连连摇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被什么事儿给刺激到了,怎么就对武勋如此敌视鄙屑起来了? “梦章,你这是怎么了?为何一下子态度变得如此偏激,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啊。”冯紫英忍不住歪着头看着范景文问道。 还是和范景文最熟悉的贺逢圣打了个哈哈道:“嘿嘿,紫英,梦章一个族人在京营中的五军营,武进士出身,在京营中多年了,一直混不出头,前日里到梦章这里来发了一阵牢骚,估计是把梦章刺激到了。” 范景文没有理睬贺逢圣的解释,依然板着脸:“也不完全是我这个族人的原因,单单我一个族人混不出头,那也正常,武进士也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据他所言,像他这样的武进士和武举出身的贫苦人家子弟不少,都在军中都是多年难以出头,便是像升迁到百户千户这样的职位都难比登天,这就不正常了。” 大周沿袭了前明的军制,但是又有一些变化,武举制在泰和年间曾经时兴过一段时间,但是在广元五年之后就废止了,天平年间只开了一科,元熙年间也只开了两科,一直到元熙二十九年之后,才开始形成定制。 武举每六年一科,时间规制和秋闱春闱相似,但就没有所谓县试府试院试三试制度了,而只有一个县选试,任何人都可以在县选试中去一试身手,只要在县选试中获得通过,便可直接进入武举考比,每年各省直仍然有名额,但和秋闱春闱相比,北方诸省直的武举名额就要比南方高许多,这也就意味着北方民间通过武举获得官身机会更多。 不过无论是各省直的武举还是第二年春季在京师城中的大比武,其影响力都远无法和真正的秋闱春闱相提并论,就算是武状元和三甲进士相比都相差甚远,寻常武进士哪怕是和举人比都低了两个层次,这也是大周以文驭武带来的恶果。 虽说穷文富武,但是像北地北直、山东、河南乃至陕西都是武术兴盛之地,所以仍然有许多子弟希望通过武举制度来博得官身,这也是包括九边在内的边军和各地营军卫军中中下级武官的重要来源,但中高级官员仍然是以武勋子弟和军中积功产生。 这也在大周军中形成了以武举出身的武官、军中积功而得的武官和武勋子弟武官三分天下的局面,不过在中低级军官中以武举出身和军中积功出身为主,而中高级武将中尤其是高级武将仍然是武勋子弟占据绝对优势,军中积功产生和武举产生的官员在中级武官中加起来大概能占到一办,而高级武将中则只能占到三成,武举产生的甚至不到一成。 因为武举每六年才考一科,像永隆二年有,永隆五年便没有,但今年就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