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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侧目,我才愕然发现,是腾蛇赵晓卉,无咒自显。饶是听闻了青衣圣女的事,所以她显化人性,说起了圣女的来历:“根据《山海经》的记载,旱魃是黄帝的女儿,本名女魃,因其所过之地,河流必然干涸,大旱三年,所以有此旱魃一过,赤地千里一说,所以被后世称为旱灾之神,所以女魃就成了旱魃……”“但是,”赵晓卉话锋一挑:“在阴山派也有传闻,说女魃是黄帝和女娲的女儿。”“什么?”别说是我,就连唐倩雯也是一惊:“书上,不是都说人皇伏羲,和女娲才是一对吗?”“哪怕书说了?”赵晓卉看着陈安然问道:“书上只是记载了伏羲和女娲,是亲兄妹……这的确不假,盘古身化四兽,四大始祖神兽,包含昊天上帝在内,确实是亲兄妹。”“可,”唐倩雯想了想:“民间不是都说,女娲和伏羲,为了人类的繁衍,那什么……”一个单亲妈妈,说话都不禁委婉起来。“呵,”赵晓卉笑了:“众所周知,女娲捏土造人,需要行男女之事吗?”“这,”唐倩雯哑然失惊,想想确实不无道理。毕竟女娲和伏羲,一个被誉为大地之母,一个是人皇伏羲。所以潜移默化间,大家都把它们联想到了一起,就像世人,都以为玉帝的老婆,是王母娘娘,可殊不知,王母的丈夫是东华帝君。“当然,”赵晓卉也是委婉:“我刚才也说了,女魃和女娲之间的关系,也只是阴山派早年的传闻,真相我们也无从考证,更无关当下的局势。”说完,便继续刚才的话茬,说起女魃早年住在仙山昆仑共工台,着一青衣,美艳绝伦,原本单纯善良,与黄帝的大将应龙相恋,本来和谐美满,不曾想黄帝蚩尤大战后,旱魃由于担心自己的父亲,身心俱疲,得了一场大病。女魃的病情极为严重,按照当时巫师的说法,女魃无药可救。”“而在女魃病危的时候,犼的三份魂魄破了女娲和伏羲的封印,逃了出来。为了报复女娲,犼的一份魂魄偷偷的潜入女魃的房间内,趁机夺得了女魃的身体。随将自己的魂魄和女魃的三魂七魄尽数融合。”“融合之后,女魃就发生了异变。女魃的头发开始变白脱落,她的整个额头,更是变得皱皱巴巴,她的身体水分开始散失,变得极为干枯。更为恐怕的是,女魃身体散发出庞大的热量!女魃周围数里内,水分快速蒸发,土地变得干旱无比。”“女魃的异变,引来了黄帝和村民的惶恐。无奈之下,黄帝将女魃驱逐出去,将女魃流放在北方。”“后来女魃所到之处,都会让湖泊河流蒸发枯竭。所以,女魃又被称之为旱魃。也正因为如此,旱魃又被人们称之为旱灾之神。”“但好在旱魃,是女魃融合了犼的天魂。所以,旱魃残留着女魃的部分记忆,也正因如此,在黄帝大战蚩尤中,女魃帮助黄帝击退了蚩尤。不过,旱魃也就只为人类做出了这一个贡献。”“后来,旱魃在北方四处奔走,闹得北方到处干旱,很多地方变成了无尽的沙漠。无奈之下,黄帝忍痛派大将应龙封印自己的女儿女魃,女魃被封时心有不甘,痛恨自己的命运不济……黄帝不得已将女魃葬在了黄泉冥海,黄泉到处充满了戾气,被想要获取力量的赢勾发现,解除封印,一起成为了僵尸。”赵晓卉说到这,不禁莞尔揣测:“女魃到底是黄帝的女儿,难免圣人也会心存偏袒。”“偏袒!?”陈安然一怔:“为什么?”“轩辕黄帝仗着人皇利剑,斩了四大僵祖的赢勾,却,”赵晓卉话锋一沉:“却独独派应龙,追寻人间,对付旱魃……这样的双标,还不能彰显出偏袒的心思吗?应龙深爱旱魃,又怎么会对旱魃痛下杀手?”赵晓卉提起:“就连书上,也只是草草记载了,黄帝使应龙,在人间除掉旱魃。应龙起初和旱魃还有过几次交手,确实也有克制旱魃的地方但他们司雨布旱,弄得人间名不聊生。还说黄帝将这一切,全都怪责在应龙身上应龙从此心寒,便躲去了南方,任凭旱魃行走北方从此南北不相见,北方从此变得干旱,南方因此变得多雨应龙是克制旱魃的,可应龙也有天人五衰之劫,为了往后,没有克制旱魃的制衡,应龙不惜死前留下诅咒,从此人间,流传出了,龙生九子,子子都不在成龙。自此龙族一脉,不在直系相传。旱魃,也少了克制的天敌。”这么一说,我就恍然明白了过来:“也就意味着,单凭陈家的青龙?还有纳兰馨手里的天子剑,也根本不能克制女魃?”“青龙和应龙,是两个云泥之别的划分,”赵晓卉的话,将我从幻想中惊醒:“要想指望青龙就对付了尸魃……放出青龙的一瞬,只怕青龙压根不听你的使唤!”没错,这种局势,别说面对女魃了,当初陈安然交手流沙河的千年古魃时,青龙就曾临倒戈……好在赵晓卉当下提醒,否则,我还真容易做这样的傻事!“至于旱魃始称天女,”赵晓卉也细说起了缘由,早在先秦至汉代的旱魃,形象是以天女形象为代表,其形象特征为身着青衣的女子。这一时期的旱魃带有神怪二重的身份,人们将其视为旱神,但又以日晒、水淹、虎食等方式对其进行驱逐,以实现驱旱求雨的目的。自汉代中后期至明初,天女形象的旱魃逐渐向另一种小鬼形象的旱魃过渡。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是由于先秦时期盛行的自然神崇拜至汉代逐渐衰退,旱魃神性的一面逐渐被人们否定,她的女性身份因此也遭到了质疑,其形象遂逐渐转向另一种更为邪恶的面目。“但有玄门典籍可查,”赵晓卉说:“其实旱魃,在千年前都还有民间庙宇供奉,尤其是追溯到商周时期,那会及时旱魃,也称天女庙……”经此细说,越发证实了青衣圣女的身份。不过,随着了解的越是详细,我这心里,就越发没有底气。不为别的,真的面对四大僵祖,只怕玄门合力,也难以撼动。恰逢其时,刘局回复的消息铃声,才骤然响起,点开信息竟是短短几字:“这场浩劫,终究还是来了!”浩劫!?果然,刘局早有所感,而他的几字回复,也仿佛透着一种期待,和局促的不安。他似乎,一直等着这天,也早有谋划。对了……我骇然想起,菩提长老死前说的,姜老破劫,又是什么说道!?难道姜老爷子和刘局,根本不是担忧浩劫将至,而是暗中,已经在布局破劫了!?想到这,手机信息铃声,再度响起,这一次发来消息的,是姜玲……她诚如我所料的一般,估计是将信息,原封不动的转发给了姜老爷子。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打电话,选用信息发送的原因,口耳相传,难免会有偏差。在没有生命,比自己打字细述,来的更准确。可万万没想到,姜玲在信息中,只是短短提到:“爷爷说,让你明天悄悄离开纳兰家,去姜家一趟,爷爷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榷!”“明天!?”我在信息中回复着同感诧异的表情。“嗯,”姜玲几乎秒回:“是仓促了一点,可爷爷说,很多事要亲口对你交代,而且刘局也在姜家!”“机票,我会给你安排好,”消息发来,姜玲很快强调:“对了,爷爷还指名,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带上腾蛇和唐倩雯随你同行!”“你确定是唐倩雯!?”我有些难以置信的在信息中确认:“姜老爷子真的是那么说的吗?”在我的意想中,还不禁怀疑,是不是姜老爷子,把陈安然和唐倩文的名字弄混淆了。毕竟,姜老爷子是知道陈家和阴山派之间的渊源。要说他会找陈安然了解青衣圣女的底细,倒也无可厚非。错愕的细想,仿佛也不尽然……毕竟作为三大出马世家,姜老爷子哪怕混淆了名字,也不会弄错姓氏。那他怎么会要求唐倩雯,和我同行!?“就是唐倩雯,”姜玲在信息中,也是言辞错愕,起初,她也当自己听错了,可再三确定,爷爷说的,就是倩雯……还说这事,和唐倩文一说,她就明白了。“是这样吗?”我转而问起唐倩雯。她一直看着信息,脸色是一种茫然的惊恐,不过很快,她便淡定从容的掩盖:“是,早前有缘面见姜老,当着刘局的面,确实许诺过,有缘去姜家拜会!”“只是这样?”我有些怀疑。“不然你以为呢?”唐倩雯含糊其辞,却也让我摸不着头脑。就在我想着追问下去的时候,别墅的门铃,骤然急促的响起……“谁啊,”唐倩雯急忙齐声询问。靠近门前,便听外面回应:“我,”那声音苍老浑浊,可在偌大的纳兰家,却最具代表性。是纳兰太爷,唐倩雯急忙开门迎合,毕竟纳兰太爷才算纳兰家真正的话事人。在开门的一瞬,赵晓卉形散当场,而陈安然也急忙起身恭迎。“太爷爷,”我起身做礼:“你怎么来了!”“咳,咳,”几声沙哑的咳嗽,引得纳兰太爷急忙拿出手绢遮掩。可恍惚间,凭借过人的目力,我还是隐隐看到了血渍殷红。“纳兰太爷,”我情急称变:“您没事吧?”“没事,老毛病了,”纳兰太爷挥手一笑,急忙擦掉嘴角的血迹,收回了手绢。当着随行的纳兰四爷,我也不便追根问底……只能殷勤的转身:“您里面坐!”“好,”纳兰太爷拄着龙头拐杖,步入别墅客厅。依照纳兰家的尊卑,他很自然的落座在上位,纳兰四爷则是拉我一左一右,陪同落座。“请喝茶,”唐倩雯很快便邀陈安然一同送上了茶水和果盘。精致的摆放后,连忙怯懦的退出了客厅……房内没有外人,纳兰太爷才轻声问起:“四象阵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好。”“太爷过誉,”我略显惶恐道:“只怕为此,也给纳兰家带来了麻烦!”“是指那个青衣女尸?”纳兰太爷浊气长舒:“你也不必介怀,毕竟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浩劫以至,又岂是人力能够扭转!?既落玄门中,便无法安身事外,纳兰家介入这场浩劫,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对此,纳兰太爷看的很透彻,当然,作为行将就木的家住,他也有私心,倘若可以选择的话,当然是最好能置身事外,可世事难两全,如他所言,既入玄门中,有岂能在尸患浩劫中明哲保身!?只是能晚一点介入浩劫,就能在决策中,减少伤亡……这也是纳兰太爷,和姜家,乃至于灵调局,暗中的默契。他们心里,都有自己的私心……在这点上,南茅龙虎山明显就成了前排兵。不过也怨阴山派,菩提长老似乎有心算计,有意借龙虎山创教张天师的后人布局,打从一开始,就把南茅龙虎山拖入了泥潭!我相信,如果一开始,阴山菩提长老,若是没有选择南茅,而是将北马世家拖下水,南茅龙虎山也会选择明哲保身,暗不施手。毕竟南茅北马素来就有隔阂。就在我刚想到这的一瞬,纳兰太爷盯着我,饶是感应到了我的思绪一般,突兀的开口:“你知道,南茅北马,为什么以山海关未界,自古就不相合吗?”“这我当然知道,”我一笑说起:“是信仰偏差,和……”“不,”纳兰太爷不容我说完,就摆手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