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交接-《玄隐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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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曦既驾,驱散了夜幕浓浓,山色湖色被映得霞光万道,璀璨如金。每个人的面上都覆了一层稀薄的微光,令他们的神色更为虔诚,愈发有种如梦似幻的光景。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物人之别,只在信仰,或自以为神圣,或被视为肮脏,又有何本质区别?

    正如他们所追随的教义与自己所执着的复仇,原无是非对错之分,只是立场注定了他们是敌非友罢了。

    交接完毕,两方作别。祭司先行,临走前吩咐道:“上面的人一个不留,这里烧了便是。”

    “是,祭司放心。”

    众人躬身长拜,列队恭送之中,绿衫飘动,却突然驻足,祭司款款回头,向着江朝欢的方向盈盈一顾。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虽是宛然娇笑,眉目间却散出傲人的英气,那摧人的威势让人全然忽略了她秀气的汉人少女面容,直不敢逼视。显然是自小身处高位养出的气度。

    不知她到底是否发现,江朝欢既不敢闪身躲回楼梯后面,也不敢稍动,唯握紧剑鞘,全神以待。良久,祭司却只是娇柔一笑,转身而去。

    江朝欢松了一口气,正待离开,却听到:“任…呃…”一声极低的惊呼传来,又即刻被截断。江朝欢一惊,剑已出鞘,横在了来人脖颈之上。

    那人云鬓湿濡,眉目间一片焦急,竟是嵇盈风。她愧疚地低头:“…对不起…我…”

    未等说完,她的胳膊已被拉住,拽进了隔壁最近的房间。

    “楼上出什么事了?”

    知道祭司定然听到,时间不多,而嵇盈风绝不是其兄那般自作主张的人,无事不会不听他的话下来,江朝欢急急问道。

    “是哥哥,他伤得太重,呻吟之声引来了守卫,结果露出了马脚,我和云迢不得已杀了他们,我怕待会有人上去会发现,想先来问问你怎么办…对不起…”

    嵇盈风慌忙解释着,却突然想到适才所见,脸色瞬间煞白,几乎连不成句来:“任…她是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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