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啊,用在这里是差点意思,但是你懂我说的意思吧?”王必成石佛一样面孔,看不出什么憨厚的感觉。斜靠在椅子背上,还有得意洋洋。 “不懂!你就是想说,我是头倔驴,就该有人来管!”何志伟赌气的自扁一下,换的一点生存空间,自嘲,往往能获得别人的好感,让人不好意思一往无前追穷寇,痛下狠手,口下留情。不过,此时好像失效了,老必好像是打开了机枪保险,子弹狂喷。 “不不,你不是倔,你是尥蹶子的那种,说精吧,又能让人一下子就看透。说傻吧,时不时的又一肚子歪主意。上午,林亮妈来胁迫单位为林亮说话,你就推算准了,林亮爸戴着绿帽还被蒙在鼓里,你看林亮妈撒泼耍赖,就拿这事反威胁林妈,逼着她不敢闹事。这招虽然损点,但是很管用。”王必成觉得这个老搭档总是透着一股子劲,自己是做不来,有时特别的解气,有时又让人捏把汗。 “呵呵,我可不是吓唬她,我是真的会去做,如果她一味闹下去。”何志伟有些自鸣得意,拿起桌子上的烟,抽了起来。 “别打岔,我还没说完,你有时狂荡不羁,往好里领,你是一个材料,往坏里走,就难说了。”王必成也许觉得何志伟胆子有点大。 “老必,你有没有搞错,她比我爷们,胆子比我大太多了。” “除了夜闯凶杀现场,她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那么做也是为了当网红搏流量,你看看你自己做了多少冒险的事情,虽不是惊天骇俗,但哪一件事是普通人敢触碰的?”王必成这么一说,事实还真是这样。 “我想碰吗?是事找我,不是我找事。”何志伟感到委屈。狠狠的在烟缸里,掐灭了烟头。 “自从你接到恐吓电话后,就不是事找你了,就是你在主动找事。” “我是绝地求生,我就是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困兽。不反抗就是死。那些日记我根本就没有触碰过,被好人冤枉,你还有法庭去说理,被坏人冤枉,你连解释机会都没有,只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来啊,老子陪他们玩到底。”何志伟越说越火,逼上梁山的感觉。 “也不怪别人不信任你,你开始想躲事,你要是把死者的电脑直接送到上级领导那里,也许就好一些。”王必成说。 “这事咱们掰扯几次了,人家要说是与死者谈恋爱,你扳不倒任何人,还是自己先死,不如装傻充愣,什么都没看见的好。谁知道这个案子还挺粘手,甩不脱了,我全家都被卷进来了,我不反击,孩子怎么办?他们找不到死者日记,不会让我安生的!” “呵呵,老何,我错了,他们不信任你,也是因为我的事夹在中间,让你替魏民林亮还有章记者背锅了。这个情,老必永远都认!”没喝酒说的话,却有了喝酒后的壮烈。 “老必,你也不用内疚,这事就是一个‘劫’,迷信一下,就是咱们在渡劫,谁敢上了都是一番历练。渡劫走到现在了,他们比咱们难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然案件进入了死胡同,我们也成功的把他们拖了进来,他们开始挣扎了。” “你选择高调报案、高调离婚,把事情揭开,让阳光射入,不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吗?呵呵,你反复让我动员郑三娃报案,就是想要牵出石盛豪。其实,你下手也挺狠的。” “是的,我是被逼出手的,让你动员郑三娃报案,本意是想敲山震虎保护崔鹏,没想到郑三娃报案,首先打倒了魏民的人设,我一直以为魏民是友军,和咱们是一伙的,同仇敌忾,结果却让我大跌眼镜,魏民和他们一样黑,也许更狠一点,更老辣。” 何志伟觉得魏民欺骗朋友,套路朋友替他们父子背锅,罪不容赦,即使目的是为了帮助他那个半路相认的儿子。 “现在两路人马,加上咱们,三路人马都打倒了石盛豪的腹地,你觉得石盛豪还会配合咱们吗?这半天了,尉迟文號也没露面,躲了吧!” “有可能,他们避而不见也挺好,正好咱们俩在这聊聊天休息一下。”何志伟索性就放松一下,又觉得隐隐的不安。 “对了,你还是要私底下做做工作,让那个小快嘴周详别吓吵吵我和章一楠的事,传到骆秉承的耳朵里,威慑力就该失灵了,咱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更开展不下去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办公室巴掌大的地方,一个眼神都能暴露办公室恋情,你怕失去威慑力,别谈啊,还管不住自己的私情吗!”王必成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你别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老婆儿子热炕头,一家欢乐。我每天晚上孤灯相伴两看凄凉,闭灯上床又孤枕难眠。荒芜了三年多了,你还要我克制自己的感情,你也好意思说啊。”何志伟有一百个不服。 “哈哈,脚上的泡是自己捻的好嘛!”王必成一句话怼到了何志伟的心窝里,可不是自己捻的泡吗!何志伟揉了揉胸口。 这时,尉迟文號满脸歉意,推开会议室的门进来了。 “不好意思,那边遇到些急事,我去处理一下,让二位久等了。”尉迟文號依然是那种恭敬有加职业笑脸。 “哦,刚来这么多天,尉迟律师就成了公司的大忙人,看来尉迟律师深得石董的赏识啊!”何志伟眼里不揉沙子,刻意被怠慢是很失礼的。尤其是石盛豪这只被拔掉了牙齿的老虎,仍想耍着小猫的威风,一旦赖猴子落网,他石盛豪将是第一个被牵出的人物。 “哪里,何探说笑了,我是一个打工的,一切都要按老板的意思办事,二位让我沟通的事情又十分为难,所以耽误了时间,冷落了二位,我替石董道歉。”说着尉迟文號点头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