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介是干嘛?!造反啊?”闻忆模仿天津人的语调,“数落”起何志伟他们。都是老江湖,哪有不懂的,闻忆即使是被蜜糊住了嘴,不能说,不敢说,但人心还是人的,所以他开起了玩笑。 “屎壳郎爬茅坑~过分了!队里的决定强人所难。”何志伟觉得窒息,队里让探组推荐三等功候选人,再由民主测评投票,结果队里自己就把自己的规矩践踏的七零八落,还让人组织拉票,让人无所适从。 “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何探你也不像周详一样才参加工作吧,而且到时骆队还要逐一核票,征求每个人的意见。到时可别说我没告诉你们啊!”闻忆不情愿地威胁着。 “啊,骆队亲自来查票啊,到时我怎么说啊!”周详一听骆秉承亲自核票问话,心里还是很慌! “详子,你们都不用投我,我自己投我自己就行!我相信这一票是真票。”王必成面容软化了很多,不再冷若冰霜,他看到了兄弟们的真情。 “嗯,周详,你不像他们俩是老家伙了,滚刀肉,你才来,还要进步,所以你还是按照组织的要求去做吧。”闻忆是好意,不忍心新人脑子一热,得罪领导,误了未来在单位的发展。 “嗯,我和老必的票虽然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也够了。” 何志伟认同闻忆的话,年轻人一时激愤,办了“错”事,会让自己十分被动。 让新来的同事挑战领导,不只是给领导挖坑,也是给新同事下套,这样做自私龌龊,何志伟不会干,王必成不会干。 闻忆当然更不会了,他是来替领导做工作,说服一个都是自己的功绩,见好就收吧。 “好,好!关于李宾,你们各自有你们各自的决定,你们是一个探组,你们以后如何一起工作,就看你们自己了,我就不再说了,那汤蔚辰你们没有任何意见吧,破了一系列抢劫伤人、杀人案,总是有目共睹的吧。” “他们探组是破案了,可是何探帮他们划定了嫌疑分子的人员范围,他们才顺藤摸瓜找到嫌犯的啊!”周详不服气的说,既有维护探组的荣誉的冲动,又有初出茅庐热血青年的正义感,很干净的思想。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类的系列案件,破案是迟早的事,只要是嫌犯们又缺钱了,一般他们依然会不断的去做,这样,就有被发现的时候,随着摸排工作的深入开展,各级领导的重视,划定的范围只会越划越小,直至水落石出。而且,那段时间,无论是前期、后期,汤蔚辰真的是做了大量的工作,他得三等功,我服!而且名至实归。”即使是他为骆队马首是瞻,平时阿谀奉承,也不能否定他的付出和功绩,这点大家都应该有目共睹。 王必成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铁青着脸站在那里,眉头紧锁若有所思,这个问题不是他的症结所在。 闻忆说话聊天的时候,身体也没闲着,他的活也没耽误,撅着肥臀,挨个床上床下,柜子里搜寻着违禁电器和易燃品。 “周详,你这个电加热杯,不合标准,没收了!” 闻忆在周详的柜子里,看见一个简陋的电加热杯,摆弄了一下,就收走了。 “啊,闻大帅,我三天没吃饭了,现在就想靠它煮碗方便面吃呢!行行好,能不呢等我煮完面再没收吧?”周详苦着比苦瓜还苦的黑瘦小脸,想让闻忆抬抬手。就这惨样,到马路上要饭博同情,都不用补妆,可惜闻忆比马路上的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狠。 “别,你煮方便面的味太大了,不到饭点,您小祖宗再把领导招来,我还有救吗!”闻忆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而且这小子今天有点儿戗毛,像个小刺头,这德行有点儿何志伟刚入行的样子,像是在一个槽吃饭的几头倔驴。 “闻忆,你比鬼子还狠啊!耽误孩子长身体,你可要负责啊。”何志伟揶揄道,何志伟纳闷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干起活来格外认真,不像平时稀里糊涂的睁一眼闭一眼。 “我就捡了俩破电锅,就比鬼子狠!何探,你也忒小瞧小鬼子,也就是闻爷我没有穿越的本事,要不然我拉你去村里看看,当初鬼子是怎么进村抓鸡的,我就想看他们怎么逼你老何坐在炕上下蛋!”闻忆不服气的说,说完就往外走。 “滚,你才下蛋呢!”何志伟被气笑了,这个梗都让这家伙用烂了,高抬腿,冲着闻忆的背影,作势踢了一下。 “何哥,我到底选谁啊?” 周详觉得李宾付出还不如自己多,心有不公平的感觉。何探和老必仅仅干的活,就是比自己更多,更别说付出其它东西了,就冲这一点他也不想投李宾的这一票。但是又怕骆队问的时候,惹骆队生气,他可没有何探的胆量和资历去逆龙鳞戗圣意。 “你就按闻忆的安排去投票吧,你是新同志,感情用事会耽误自己的前程!”何志伟站在周详的角度考虑,还是动员他按领导的意思办事。 “何探,你也是从新同志过来的,你当时肯定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吧,你当时是怎么做的?”周详问了一个不一样的问题,一般人都会惯性思维,老同志的谆谆教诲,应该是老同志的经验之谈吧。 这个问题一下把何志伟问愣了,仔细回想一下,刚来的时候,也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公平不合理,他在大脑里迅速的回闪,自己当初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呢?挺悲催的,走了太多的弯路,那时‘很傻很天真。但自己该如何面对周详的灵魂拷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