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幻境-《梦在远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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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好像陷入了冉冬制造的幻境,幻境与画融为一体,画完不成,我醒不了……

    我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迷雾重重,什么也看不清楚,任我揉碎眼睛也看不清,突然,路边出现一个人,她背对着我给一只布偶猫接生,我想要帮忙,于是走近她蹲下身,我看到了她的脸,是冉冬,她的双手占满鲜血,可是她的脸却很愉悦、镇定自若,温柔的望着猫妈妈,鼓励她再坚持一会儿,孩子马上出来了。我一直看着她,但她看不到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猫身上,终于,猫妈妈生出四个小猫崽,她开心的笑了,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她看到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起身开心的向那个人跑去,我不停在后面呼喊她,她没有回头,也没有驻足,反而跑的更快,笑声响彻迷雾……

    忽然,一个转身我置身于莫斯科火车站的站台旁,鹅毛大雪将我包围,铁轨被大雪覆盖,汽笛声一直在耳边回响,火车却迟迟不到……火车停在我面前,正对着一个窗户,透过被雾气遮挡的玻璃我看到一个女人模糊的脸,她双眼低垂,悲戚、无望,好像在等待死亡,慢慢的,那张脸融化了玻璃上的水雾清晰起来,是冉冬,我拼命朝她挥手,呼喊她的名字,她听不见、看不见,紧接着消失不见,在我怅然若失之时,她突然出现在我身旁,望着铁轨发呆,说了一句:安娜卡列宁娜就是在这儿卧轨自杀的。火车鸣笛重新启程,她突然跳了下去……

    我醒了,望着两幅成画心如死灰,绘画过程中的激动、喜悦、悲恸也消失不见,只剩无限忧虑和冷汗,脑子里那些画面好像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满怀忐忑给冉冬发了消息问候她是否安好,没有回复……她结婚了,连朋友都不愿做了吗?

    我收起手机重新看画作,给它们分别起了名字《猫女》、《迷雾之眼》,我锤了锤沉闷的脑袋,用遮光布盖住它们后回家了。母亲从多伦多回来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催促我回家。

    顾教授和师母来家里了,他们在客厅喝茶聊天,我妈和保姆在厨房做饭(我妈只要有时间便自己做饭),顾教授一看到我开始调侃,

    “呀,这不是我们的大艺术家吗,怎么半年不见看着这么沧桑呢?”

    “顾教授,师母好。”

    “小墨,先去洗漱下,马上开饭了。”父亲眼神嫌弃道。哦,我好像一周没洗澡了。

    “好。”

    我把花洒的喷射力度开到最大,想要冲洗掉所有的疲惫和内心最深处的悲伤,但是没什么用。

    饭桌上,顾教授时不时看向我,眼神怪异。

    “教授,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这次变化很大,我指的不是外在,而是这儿。”顾教授说着指了指自己心脏部位。

    “嗯?”

    “等会儿吃完饭带我去你画室看看你的新画。”

    “顾教授,您这次也很奇怪,竟然主动要看我的画。”以前都是我主动邀请。

    “心中有疑惑,我想看过画之后或许会有答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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