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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瑶完，吐了吐舌头又翻了翻白眼，双手一摊，做了一个极尽嘲讽的表情。

    陈智默默地站在原地，尽管现在的气温只有六度左右，可是冷汗依然从他的头顶往下流，流到下颚，从脖子里流了下去，令他像掉进寒冷的冰窖，全身肌肉都紧绷得发痛。

    林夕瑶的每句话都像无情的鞭子，抽打着他的脸、他的心、他的躯体的每一处。他看着她幸灾乐祸极尽嘲讽的样子，就像看到一千条毒蛇在撕扯着他的内心。

    “你的……都是真的吗？”他用沙哑的声音问。

    “嗯！”林夕瑶嘟着粉红色的嘴，两只乌黑漆亮的眼睛看上去纯洁无辜，就像春的鹿一样，对他一边点着头，一边眨巴着眼睛。

    “这么，你以前对我好都是假的？”

    “当然，那只是我在表演，我最擅长表演了。但是现在我不想再表演下去了，因为你已经让我没有表演的欲望了。”

    陈智低下头，眉头紧锁，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人生问题。

    “我的是真的，接下来我会告诉我的家人，是我把你一脚踹了，他们再也不敢看不起我。我还会让所有的同学知道，你这个傻子加才疯子被我玩够了，是我一脚踹了你。然后，你就只能继续和王童在一起，哈哈！告诉你吧，她已经臭了，她妈妈……我的啦！所以你现在和王童在一起算什么呢？她有个那样的妈，比妓女都不如。我赢了，我彻底赢了，王童被我永远踩在了脚底，永远都翻不了身，你的价值就到此为止了。”

    陈智抬起头，林夕瑶张牙舞爪的样子在他眼前继续幻化出无数条毒蛇，它们对他吐着可怕的信子，尖利的牙齿上冒着毒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母亲的形象在他心中豁然坍塌，她正向后坠去，坠去，坠入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渊……

    “不！”他大吼一声，疯狂地撕扯着头发，发疯一样向后奔去。

    林夕瑶还在继续着，其他学生都停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王童在人群中出现了，她穿着高领的白色毛衣，外面套着和其他学生一样的灰色厚绒布校服，高佻的身材令她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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