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被踹飞在半空的凌跃闻言吓得瞬间面无血色。等控制不住身体自由落下,身体与餐桌相撞,发出叮铃铛的响声后,他却顾不得浑身的疼痛,急急忙忙翻身下地,话语早已没有先前找茬时候的流畅顺遂,结结巴巴着:“大人您……您明鉴,是这苏敬仪包藏祸心,要陷害学生。” 说着有血水从嘴角流出,凌跃疼得抽口冷气,但这一刻他却不敢像在家中那般肆意呼喊疼痛。甚至他还身形带着颤栗,磕头着,边带着些急切道:“学生乃是安定伯家的三公子,跟这苏家有仇。这……这没准就是他们设计坑我入局!” 苏敬仪:“…………”牛逼了,求情还三公子! 腹诽着,苏敬仪却是仿若被安定伯吓怕了一般,直接扭头,声音带着哀嚎,将自己的心理活动解释的一清二楚,且声音响亮又清脆:“爹,你不是超品大周开国的侯爷吗?你跟我说你可厉害了,说你一品侯爷吗?跟国公待遇一样,跟阁老一样厉害吗?要我乖乖听你的话?我这听了啊,这能如此直接找苏琮聊天的,无视您的存在,那不是皇子龙孙吗?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我很机灵,不知道哪位皇子,就敬做贵人。” “可他竟是伯爷。” “可我刚学的公侯伯子男啊!说爵位礼法制度,这么依次排列的!” “这……这……这欺负人啊,我学的跟没学一样啊! 听得一串杀人诛心,恍若离弦之箭锐不可当的话语,凌跃牙龈都后悔的出了血,抬眸瞪了眼苏从斌。对于苏从斌,这个好脾气的侯爷,不光是他,便是诸多世家子弟都不曾放在眼里。毕竟是奴才子。不同于苏从文,哪怕在厌恶,到底是扶正后所处,好歹也还算个嫡子。 可……可这样的鄙夷,到底是私下。 他先前倒是的的确确忘记了苏从斌的身份。 苏从斌双手死死捏紧成拳。他知道锦衣卫在,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在静静的看着他。 所有人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极他幼年遇到的世家子弟的目光,与满朝文武如出一辙的目光,宛若兵部同僚的目光……这些目光能够穿透时间空间,凝聚在一起,化作“鄙夷”一词,化作枷锁,将他重重捆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无法挣脱逃离。 即便他逼着自己熟读礼法,即便他谨小慎微,可世人的偏见依旧如影随形,让他完完全全无法喘息。 但他苏从斌作为超品荣国侯,作为第四代继承人又不得不去筹划苏家未来,不得不忍气吞声,为子孙谋划。 因此他日复一日的忍着。 唯一让他有撑下去的动力,便是苏琮有天赋又聪慧,让他看得见未来。 可眼下…… 眼下苏敬仪这无赖模样,又让他不经意间想到了那震撼魂魄的一句挖坟——不肖子孙算什么?不孝祖宗凭什么躺在棺材里,凭什么受我的祭拜? 眼疾手快撞见苏从斌极力隐忍,一副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变、态情绪控制力,苏敬仪哭得声音也大了起来,后怕不安状:“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好窝囊啊我好笨蛋啊,好不容易背熟了龙生龙凤生凤,这嫡长子继承制,以为碰到一个皇子龙孙呢。结果又有其他规矩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