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孟公公闻声,不由为这帮纨绔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 晋朔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突地出声道:“若你有一件宝物……” 孟公公当下竖起了耳朵,仔仔细细地听了起来。 晋朔帝起了个头,倒是突然又觉得这般比拟不大对。 若说先前,在他心中,钟念月便似一件难得的流动着奇光异彩的宝物。 那么如今,钟念月便只是钟念月。 孟公公听着晋朔帝开了口,却又突然不说了,倒好似被难住了一般。 这可实在是稀奇了。在他看来,这世上实在少有能难住陛下的事,便是家国大事,也见不到陛下皱眉为难,往往只神色平静地有条不紊地将事情收拾干净了去。 半晌,晋朔帝方才又道:“突地有一日,惊觉这世上无处将之安放。你会如何?” 孟公公张了张嘴。 但很显然晋朔帝并不是需要旁人的答案。 他只是在捋清自己的思绪,并从中选择出一条路,他笑道:“你自然也不知道。” “是,奴婢……奴婢哪有这样的运气,拥有这样一件宝物呢?” “嗯。” “朕想了想,将之悬于高阁,筑起高墙,不让风雨侵扰,乃是个极蠢的法子。”晋朔帝淡淡道。 孟公公惊愕心道,这还蠢么? 谁人能得陛下呵护在掌中,不受风雨侵扰呢?这难道不该是天底下最高的荣宠了么? “朕听闻过两日长公主要摆一个赏花宴?”晋朔帝问。 孟公公应声道:“是。” 晋朔帝随即也不再提方才那些话了。 钟家也得了这个赏花宴的帖子。 钟念月翻了翻道:“总不会又钻出来个太子罢?不去不去。”说罢便将那帖子随手扔了。 钱嬷嬷哭笑不得地去捡了起来,道:“到底是长公主送来的,那可是陛下的姐姐呢。” 钱嬷嬷将帖子收着了,道:“等那日再说罢,姑娘且先早些歇息。” 钟念月点点头,倚着床榻睡下,道:“去这劳什子无聊的宴会上,何不如去朱家探望呢?” 钱嬷嬷知她还挂念着朱家姑娘,道:“朱夫人身子不是好转了么?想来也无大碍。” 钟念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心道此事还该要谢谢晋朔帝,……唔,怎么谢好呢?不如送个美人儿给他罢。 钟念月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梦里还梦见自己坐上了轿子,被缓缓抬到了晋朔帝的跟前去,她一撩起帘子来,还得意洋洋地冲晋朔帝道:“我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宝贝,瞧,我将我自个儿送给你了。” 钟念月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抹了把汗,心道自己怎么在梦里都是这般不着调…… “香桃,给我倒杯水来。”她抬头看一眼床帐外,香桃似是立在那里,竟是还没睡的模样,她不由问:“什么时辰了?” 香桃怯声道:“丑时了。” 那不是凌晨一两点? 钟念月疑惑道:“那你为何还不睡下?” 床帐被掀起来,钱嬷嬷走到了近前,香桃则去倒水去了。 钟念月这才发现连钱嬷嬷也没睡。 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钱嬷嬷低声道:“朱府上出事了。” “朱夫人又病重了?” “不,不是……朱府走水了,如今还在救着呢。” 好好的怎么走水了? 钟念月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我去瞧瞧。”“你去问问母亲,我能出府么?算了,不必问了。母亲定然应允的,快快。” 钱嬷嬷哭笑不得:“如今已经宵禁了,街上不能随意行走的。” 钟念月摸了摸腰:“不怕。”“走!” 她腰间还挂着晋朔帝给的金叶子呢。 钱嬷嬷只好伺候着她起了身,匆匆裹了披风,便乘马车往朱家去了。 走得越近,便越可见冲天的火光,隐约间,钟念月觉得自己好似都嗅见那股子焦臭味儿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