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如何?”晋朔帝端坐在那里,出声问钟念月。 钟念月道:“没什么滋味儿。” “可朕却觉得念念有大将之风,压得住场子。” “陛下哄我?分明是知县压住的。” 知县听见这话,也不由在车辇外躬身一笑,连忙摆手推拒功劳。 孟公公闻声失笑。 姑娘还妄自菲薄呢。 他算是瞧出来了,姑娘这三言两语能挑动三皇子的怒火,却也三言两语便能换得旁人的好感……这好似是刻在骨子里的天赋。 那知县不就分外受用么? 晋朔帝又道:“今日又打朕的旗号?好用?” “好用。” “你说你数次为朕挡灾,何来数次?” “陛下不爱吃的,我替陛下吃了。陛下不爱玩的,我替陛下玩了。陛下觉得庸俗扎眼不美观的,我替陛下收藏着了。也算是挡灾了吧。” “……”晋朔帝气笑了,道:“你又说常伴朕身侧,染了一分帝气?染在何处的?朕瞧瞧。” 钟念月累得倚住车壁,伸出袖子给他:“陛下自己闻罢。” 晋朔帝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缓缓低下了头,还当真嗅了嗅她的袖间。 “是不是一股子铜钱味儿?”钟念月问。 晋朔帝声音低哑道:“不是,是香气。”“桃子刚剥了一层柔软的皮,露出一个尖儿,透出来的那点香气。” 这人怎么还描述得这么生动? 好似她外衣真给扒了一层下来似的。 钟念月本能地抽回了袖子:“……是么?” 晋朔帝:“嗯。” 他道:“没有朕身上的帝气。” 钟念月心道那不是胡乱糊弄瞎编的吗?就是越瞎编,才能越能气死苏倾娥啊。 反正女主都不做人,她也不做人了! 晋朔帝淡淡道:“朕来替你想一个法子,你裹着朕的衣袍,睡上一宿,不是就沾染上帝气了么。” 我觉得你在驴我? 好。 那我就再试试你。 钟念月道:“衣裳是死物,能沾得什么?还不如我抱着陛下睡一宿呢?” 晋朔帝:“好。” 钟念月一噎。 怎么轻易就应了好呢?不该是骂她好大的胆子吗? 钟念月嘴上骚完,一时又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孟公公在一旁嘴角抽搐,心道他算是看透了。 陛下恐怕一早就盼着姑娘小孩儿心性,拿他扯大旗,他再从姑娘身上找便宜回来占呢。 却说那得了话的妇人回到家中。所谓家,也不过是个临时搭起来的破草屋。 她的丈夫端了两碗粥回来,正与她的公公分粥。 见她回来,二人便伸出了手:“钱呢?” 她不开口。 只一步上前,做了她素来不敢做的事,端起一碗粥,仰头便往嘴里灌。一口接一口,吃得满脸都是。 多吃两口。 且再多吃两口。 她打了个嗝,笑道:“只一吊,再两吊,还要等,等后头再去领。只能我去。” 她儿子在一旁馋得哇哇大哭。 她又打了个嗝,笑着心道,原来只要多吃两口就多些力气了,得等我好了,才有你的啊! 而这厢众人回到县衙中。 钟念月决口不提马车上的话了,只等有宫人伺候着晋朔帝更衣,她在屏风后偷偷摸摸站了会儿,然后拿了人家的外衣便要走。只用这个行径当做委婉的表态――衣服就够了,别的就免了。 晋朔帝那样聪明,一定明白的。 宫人们颤巍巍地眼看着她把陛下的衣裳拿走了。 屏风里的晋朔帝却特地在那里多立了一会儿,然后才从后面转了出来,问:“走远了?” “陛下,姑娘走、走远了。” 晋朔帝应了一声。 他又坐下处理公文,翻看书籍,如此消磨了一阵,方才缓缓起身,入了钟念月的房中。 钟念月今日累得不轻,早早歇下了,连饭食都没吃上两口。 而晋朔帝在她床头坐下,替她掖了掖被角。 钟念月朦朦胧胧之中听得有人道:“念念拿了朕一件衣裳,朕拿念念一件衣裳,不过分罢?” 孟公公:“……” 高还是您高啊陛下。 从一开始您就是想要人家的衣裳罢?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