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我昨个儿好像迷迷糊糊地,见着陛下了?”钟念月坐在镜子前,香桃给她梳头时,她疑惑地出了声。 香桃与书容平日里,都被孟公公安排着去了别处待着。 她们也知晓,许是陛下身旁有什么事,是她们不够资格知晓的,自然也就乖觉地自己待着了。 只晚间,她们才又回到钟念月身旁伺候着。 昨个儿有没有人来,香桃睡得正香,是浑然不知的。 但书容知道。 书容心下轻颤。 忆起晋朔帝来时的举动,总觉得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慌。 但她不敢在钟念月面前说假话。 于是书容抿了下唇,颤声道:“是,陛下是来过。” 钟念月一下坐直了:“来做什么了?” “倒也、倒也没做什么……” 钟念月笑道:“是不是将他自个儿的衣裳拿回去了?果然,陛下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书容忙摇了摇头:“没呢。还在。” “还在?”钟念月转头一瞧。 不远处的椅子上,还放着被她团吧团吧抱走的晋朔帝的外衣。 那岂不是晋朔帝昨夜一来,就瞧见了被她随手放在那里的衣裳? 钟念月心下有一分心虚。不过很快她便又理直气壮起来,震声问:“那陛下来做什么的?” 书容有些不好说出口。 总觉得这话若是说出来,便有了毁姑娘名誉的嫌疑。 她结结巴巴道:“姑娘、姑娘瞧瞧,屋子里少了什么?” 钟念月听她这样说,心下疑惑得紧,忙叫香桃也不用急着梳头了,她且先站起来,四下打量、搜寻。 “不曾少什么啊……何况我这里的哪样东西不是他备下的?说起来,本也该是他的东西。取便取了……” 钟念月的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钟念月疾步走到了那屏风前。 这交江县的县衙自然远不比京中住处的豪华,里间许多摆设、家具都有缺失。 连个挂衣裳的架子都没有。 于是钟念月换下来的衣服,便都是挂在那屏风上的,与晋朔帝一致。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偷偷摸摸就将晋朔帝的外衣给拿走了。 可如今那屏风上头…… 少了件衣裳! 不是外衣,倒也不是里衣,而是夹在中间那一件短襦。 他拿我的衣裳作什么? 钟念月愣了愣,又觉得别扭,又本能地有些耳热。 他要从我身上沾什么气? 古人不都说女子属阴么?他倒不怕? 钟念月疾步跨出了门,不多时便到了晋朔帝的门外。 孟公公一见她,连忙道:“哎哟,姑娘怎么起得这样急?连头发都还未梳好呢。不急不急,今个儿交江县中的情形已经有了好转,姑娘且宽心罢。” 钟念月听他这样说,倒还脸红了一下。 只因她急着来,并非是因着交江的灾情,而是这样一桩小事……与交江的事比起来,这是小事了。 钟念月立在那里愣怔片刻的功夫,门内便已经传出了晋朔帝的声音。 “念念来了?进来罢。” 他的口吻倒是平静沉稳。 与往日没什么分别。 这一下便好像又衬得这桩事不算什么了。 此时书容提着裙摆,勉勉强强跟了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在钟念月耳边小声道:“姑、姑娘……昨个儿您睡得迷迷糊糊,是您自个儿应了的。” 钟念月一惊:“我应了什么?” “陛下问您说,不过分吧?您说,不过分,可好了。” 钟念月:“……” “念念?”屋内晋朔帝似是已经等不及了。 钟念月推门进去。 晋朔帝端坐在桌案后,跟前立着知县,还有几个生面孔。 再仔细看上一看,晋朔帝换了件外衣,今日着的是玄色衣衫,上面隐约印有金色的暗纹。气贵且势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