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钟念月丢了的第四日,钟随安与三皇子也都得了信儿。 因着各自手头的事务不等,他们出发较晚一些,此时离着晋朔帝一行人,还足有小半月行程的距离。 钟随安此行身边带了一个长随。 那长随跟随他已久,早从钟随安为了钟念月,惩处了身边胡乱说话的书童后,伺候钟家公子的下人们便都知晓了钟念月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这一得信儿,长随便当先变了脸色,他仓皇道:“这、这如何是好?公子,咱们今日快些上路,一路疾行赶回去罢!” 钟随安面色冰冷,但却出奇地冷静。 他稳坐在那里,手中扣着一只茶杯,因为他紧攥的力道太大,茶杯里的水都晃了晃。 “不。”钟随安道,“不要疾行。相反,我们还要尽量地放缓速度。” “公子为何?” “有陛下坐镇,临近的县城显然已经搜寻过了,我们赶过去也无济于事。只怕贼人挟着念念,连夜往外逃窜,……我们要行得慢一些,沿途搜寻。” 长随恍然大悟:“是是,公子说的是!” 钟随安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道:“取纸笔来。” 他不仅要一路搜寻留意妹妹的下落,还要写信回家去,务必安抚住父亲母亲。 另一厢。 却说上回余光自恃表兄身份,试图用钟念月一样的法子来修复自己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谁料反惹怒了三皇子,被三皇子招呼了几拳,一拳拳还净是打在了脸上。 若是在京中,余光自然可寻族中长辈哭号诉苦,要不了两日,庄妃就会寻三皇子去说话。 可如今么,这里既没有族中长辈,也没有庄妃。 余光吃了这样的大苦头,面上又着实挂不住。 于是他开始装病了。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三皇子还真软和了一分,跑去探望了他,又给他请了大夫,问他是不是染了疫病了,还是昨天下手太重了,瞧着倒是很关心的样子。 余光就这样过了些时日的轻松日子。 直到今个儿。 马车突然猛地窜了出去。 余光毫不设防,一头磕在了马车车壁上,好家伙,那脸上的伤痕方才好了呢,这就又给磕了个包上去。 这还不算晚,打从这一刻开始,那马车就开始一路疾驰,颠得余光五脏六腑都快要吐出来了。 一旁的小厮勉强扶着余光起了身:“公子无事吧?公子?” 余光靠住马车,艰难地卷起车帘,大声问:“出了何事?为何无故狂奔?” 听说大皇子剿匪去了,难道是有什么匪徒来追他们了? “余公子请坐好了,说是前头丢了位贵人,三皇子得了信儿,脸色大变,说要赶紧着赶到京城脚下去呢。” “哪个贵人?”余光神色变幻。 总不会是晋朔帝吧?不不,若是他的话,此时恐怕都天下大乱了。 这时候三皇子骑着马从旁经过。 像是要从队伍后端,换到前端去。 余光连忙唤住了他:“殿下,谁丢了?” “钟念月。” 还有个宣平世子。 但三皇子一心只知钟念月扮成了宣平世子,也就直接把这个名号给忽略了。 “钟家姑娘?”余光面色微变,“她怎么会丢?她不是在钟府?” 三皇子心下已有不耐,只斜睨他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道,表哥怎么这样蠢了?连钟念月都没认出来,还真当她是宣平世子啊? 三皇子随即不再看他,抬手一挥鞭,抽中了马儿的屁股。 马儿高声嘶鸣,冲了出去。 钟念月怎么会丢呢?谁敢绑她呢? 一片紧密的马蹄声中,三皇子略有恍惚地想。 她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啊。 钟念月打了个喷嚏。 一时其余人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一个个目光冷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恨不能扎死她似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