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气喘吁吁道:“宫里,宫里请姑娘……” “谁请?”钟随安皱眉问。 “太后。” 钟随安抿了下唇:“你如今还只是钟家姑娘,手中没有半分权力,拒绝不得太后。念念,你且去,我去寻陛下。” 钟念月摇头道:“怕什么?太后兴许是要拉拢我呢。” 比如许个什么,我替你度过此次难关,日后你便要听我的话云云。 太后等今日没准儿等了很久了。 钟念月咂咂嘴,痛快地上了马车。 果真如她想的那样。 等到了太后宫中,太后命人为她垫了凳子,端了热茶,开口便是:“哀家听闻近来朝中有些风声,竟是议论你那外祖父的……” 钟念月还似娇憨天真少女一般,懒洋洋地倚着椅子道:“有什么妨碍呢?” 太后噎了噎:“你年纪轻,还不知其中的水深。” 钟念月眼眸一转,托着茶碗抿了一口,抬起头来,双眸如星子,唇色淡粉浮动着莹莹光华,她道:“水深也无妨啊,陛下自会背着我趟过去的。” 太后都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了。 这般天真性情,一心只依赖着晋朔帝…… 太后心下又着实不是滋味儿了一回。 但她还是接着出声道:“陛下是皇上,他要重制衡之道,要臣民为重,君为轻……” 钟念月还是懒洋洋的:“嗯。我知晓啊。但我信陛下。” 太后实在是忍不住将将要讥笑出声了。 她勉力地从喉中挤出声音来:“何时都信吗?” 钟念月:“嗯,何时都信。” 太后:“……” 她原先想着,如这般天真之人,当是最好掌控不过。要将晋朔帝的后宫搅个一塌糊涂也非难事。偏偏这越天真的人,竟也越加的一根筋!怎么说也说不通!横竖一颗心都只在晋朔帝的身上。 此时只听得殿外低低道了一声:“劳烦太后忧心了。” 晋朔帝缓缓走进来。 宫人们当下跪了一地。 太后已有许久许久许久不曾见他了。 一时还有些恍惚。 上回都不曾踏足,今个儿倒是新鲜,却为了这钟家姑娘来了…… 她低头瞧了一眼钟念月。 哦。 更新鲜的便是,一来还听见这钟家姑娘表心意。 太后按了按额角。 只觉得头昏,也疼,连带着浑身都疼了起来。 她今个儿请了钟念月进来,倒好似只给人家提供了个心意相通的地方……好哇! “陛下怎么来了?我正觉得无聊呢。”钟念月转头道。 她是不怕往太后身上扎刀子的。 太后勉强笑了下:“怎么会无聊呢?” 钟念月只望着晋朔帝,头也不回地道:“太后娘娘到底是年岁大了些,又只爱些佛不佛经的。又总说些听不懂的话。坐在这里便觉得枯燥了。” 她倚着椅子,懒洋洋地朝晋朔帝伸出手:“陛下是来接我回去玩的么?” 外头雨大。 虽说撑了伞,但晋朔帝身上到底还是有些地方淋湿了。 他脸颊旁的发丝便紧贴住了面容,使得那张俊美淡漠的面容,多了几分入世的味道。 再瞧领子紧贴住他的喉结。 湿得都有些透了。 多的是几分入世的**。 钟念月轻轻眨着眼心道。 此时晋朔帝低低应了声,大步走到她的跟前。 突地弯下了腰去,道:“外头雨大水深,朕背你罢。” 钟念月:“好啊好啊。” 她趴上了他的背,牢牢骑住了他的腰。 钟念月也不行礼,也不回头,只慢悠悠地道:“太后,我们便要走了。” 太后沉默不语。 她的眼皮重新耷拉了下去,但目光却紧盯着他们的身影。 她眼看着晋朔帝当真背着钟念月跨出门去,再走入雨中。 孟公公在一旁撑着伞。 上回见钟念月,单听她叙述,太后便心中有不甘。 怎么也想不通,晋朔帝这样的人,怎能得到这般的女子呢? 而这回,却是亲眼所见。 远比言语间更要叫她郁郁不甘。 她突地想起来很早很早以前,定王身死。 她讥讽当时的晋朔帝,残害手足、不尊生母,是个城府极深、手腕可怕之人,将来身边无一人能与之同路。 若是钟念月听了她的话。 便要忍不住道。 是无人同路啊。 我这不在他背上呢吗?可太爽了!你没尝过滋味儿吧哈! 雨帘之下。 晋朔帝沉声道:“今日本该是朕去接你的。” 钟念月:“无妨。不虐狗的情侣不叫好情侣。” 晋朔帝听她口吻轻松依旧,不由失笑:“念念,这是何意?” 钟念月道:“陛下无须知晓。” 她踢了踢腿,似是做了个“驾”一般的动作,她道:“陛下既来了,那咱们便去办桩事吧。” “何事?” “底下人迟迟不敢将万家的事报上来,如今我便亲自登门,去请他们将此事往上报一报吧。这个先例若是开了,日后哪个还敢上报大事?不都一个接一个全捂住了。” 第(3/3)页